沈黎悄悄擡頭瞧了一眼王氏,卻看見王氏目不轉睛的盯着手裡的繡活。
經過這麼多次出門遇險的情況,王氏是說什麼都不願意再讓沈黎出門了,哪怕是沈黎每天都楚楚可憐的來請安,也沒打動王氏分毫。
沈黎隻好将求助的眼神看向自家父親,試圖讓他幫自己說說好話。
哪知沈謙此時也生着悶氣,輕輕的“哼”了一聲就轉過了頭朝自家夫人說道:“黎兒和你我現在已經有了嫌隙,這麼大的事也不同你我二人商議,竟是私自就做了主”
王素宜知道這是沈謙故意在打趣沈黎,就連忙幫腔假裝贊同,“女大不中留,早就說了咱們再要個孩子你偏不願意,這下好了吧!”
沈謙一聽到這頓時急了起來,“話倒也不是這麼說的,黎兒就很好了,況且你的身體”
沈謙急得抓耳撓腮的模樣頓時逗笑了母女二人。
看着嘲笑自己的兩人,沈謙頓時無奈,“好啊,你們!竟合起夥來開我的玩笑了!”
沈黎和王氏互相對視了一眼,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。
永安侯府裡不斷傳來幾人的笑聲,可皇宮中早就有人等不及了。
太後不停的端起茶盞,又将茶盞放了下去,來回不停的重複着這個動作,終于讓坐在一邊的一位妙齡女子開了口:“姑祖母,你何必如此焦慮?”
妙齡女子身着素雅宮裝,儀态端莊,舉手投足間盡顯世家風範,面上卻無一絲表情。
太後這才想起今日一早便叫了自家侄孫女進宮陪自己,“令儀,這麼早就讓你進宮陪着哀家,辛苦你了,進宮前可有用膳?”
崔令儀的臉色一僵,連忙轉移話題,“姑祖母不是對那嘉甯縣主好奇的緊嗎?宣進宮裡見見便是,何必如此糾結?”
太後看見崔令儀一臉心虛的樣子,不由覺得好笑。
眼前的崔令儀是崔家的嫡系長孫女,當今太後乃是崔令儀的親姑祖母,崔家家主在皇上尚未繼位時乃是其太傅,也是太後的親哥哥,卻在皇上上位後,突然上奏辭官,并替自家長子謀了個外放的官職,早早就退出了京城。
崔家家主一心為自家親妹着想,更是擔憂其一人在京中孤獨,便将崔令儀送回京中,為太後作伴,這一呆就是十幾年。
太後叫來張嬷嬷,吩咐她去禦膳房挑幾樣崔令儀喜歡的吃食呈上來,這才一臉不贊同的看向崔令儀,“令儀,不是哀家說你,這”
“這民以食為天,怎可不用膳呢!”崔令儀慢悠悠的開口接着太後的話往後說道,竟是一點也不怕太後責怪,與剛才舉止端莊的模樣判若兩人!
太後無奈的看着崔令儀,“你說說你,從小養在哀家身邊,一點也沒學到你祖父的好品性,到時候你爹娘還不得怪哀家沒把你養好啊!”
相比太後的無奈,崔令儀顯的平靜許多,她喝着茶水,竟是朝太後開起了玩笑,“他們敢!倘若真出現這樣的情況,那姑祖母便下旨将他們都捉了去!好好替令儀出口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