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策看着自己的女兒。
“趙家如今是爬不起來了,可是安王可還是在暗中蟄伏,在年宴上,他們定會尋機發難。”
沈黎擡起頭,神色冷靜。
“爹爹是擔心,他們會拿女兒做筏子,攻讦沈家?”
“不錯。”
沈策歎了口氣。
沈黎心裡一暖,随即又有些酸澀。
父親總以為她是不谙世事的閨閣少女。
卻不知,她早就看清了這盛世之下的波濤暗湧。
“爹爹放心。”
沈黎的聲音堅定。
“年宴之上,女兒會謹言慎行,絕不給他們任何可乘之機。”
她頓了頓,又補充道。
“安王勢大,但并非無懈可擊。他們越是想在宴會上對付我們,就越會露出馬腳。”
“你有自己的章程就好。”
沈謙收回目光,重新看向桌上的公文。
“記住,沈家,永遠是你的後盾。”
“女兒明白。”
沈黎行了一禮,抱着空錦盒,悄然退出了書房。
門被關上,隔絕了内外的光。
不過幾日,宮中大宴的邀帖便送入了各府。
沈家得了一張,而沈黎憑借嘉甯縣主的封号,也得了一份。
一家三口同乘一輛馬車,軋過積着薄雪的青石路,在宮門外停下。
天家威儀,便是這朱紅宮牆與巍峨的門樓。
沈黎剛由丫鬟扶着下了馬車,就看到一位面容肅穆的嬷嬷快步走來。
她認得,那是長公主身邊最得力的嬷嬷。
嬷嬷對沈謙與王氏福了福身,目光卻落在沈黎身上。
語氣恭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