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後笑呵呵地招手:
“好孩子,快過來坐,哀家許久不見你,越發出挑了。”
長公主也含笑看着她,眼神溫煦:
“穗歲這丫頭,整日念叨你,本宮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。”
一旁的軟榻上,還坐着兩位。
一位是崔令儀,她今日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宮裝。
瞧見沈黎,也露出了友善的笑意,微微颔首。
而另一位
是永安公主。
她也笑着,可那笑意淺淺一層,并未抵達眼底。
在沈黎看過去時,永安公主嘴角的弧度飛快地收斂了半分,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。
但沈黎看見了。
她心裡咯噔一下。
果然有鬼。
“聽說你前些日子,在珍寶齋赢了李侍郎家的姑娘二百兩銀子?”
永安忽然開口,語氣像是閑談家常。
沈黎抱着穗歲,恭順地答:
“不過是小女兒家的一點玩鬧,讓殿下見笑了。”
“玩鬧?”
永安公主端起茶盞,用杯蓋輕輕撇去浮沫。
“李侍郎今日早朝,可是參了你父親一本,說永安侯府教女不嚴,縱女當街以賭為戲,敗壞京中貴女風氣。”
殿内瞬間安靜下來。
太後的笑容淡了些,崔令儀垂下眼簾,不再看她。
沈黎的心,徹底沉了下去。
原來在這兒等着她呢。
她若是辯解,就是公主。
她若是認了,就坐實了父親“教女不嚴”的罪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