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趙菱從前的貼身侍女，春兒。
“人給您帶來了，您慢用。”
老鸨點頭哈腰地退下，順手關上了門。
暗衛面無表情地守在門口，隔絕了内外。
房間裡，一瞬間安靜下來。
春兒，或者說莺兒，依舊低着頭，不敢看她。
沈黎坐到桌邊，給自己倒了杯茶，卻沒有喝。
她隻是靜靜看着眼前的女子。
昔日在趙府，她見過這丫鬟幾面，總是跟在趙菱身後，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。
如今，那點小心翼翼早已被生活的苦難磨得一幹二淨，隻剩下深入骨髓的麻木和疲憊。
“擡起頭來。”
沈黎開口。
女子的身體猛地一顫，緩緩擡起頭。
當她的目光觸及沈黎那雙熟悉的眼睛時，臉上瞬間血色盡失。
“沈沈小姐？”
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。
“噗通”
一聲，她雙膝一軟，直接跪在了地上，渾身篩糠一樣抖了起來。
“小姐饒命！小姐饒命啊！不關我的事！都是我家小姐不，是趙菱那個賤人逼我做的！我什麼都不知道啊！”
她語無倫次地磕着頭，額頭撞在冰冷的地面上，發出沉悶的聲響。
沈黎沒有說話，隻是冷眼看着她。
直到春兒的哭嚎變成了壓抑的抽噎，沈黎才再次開口，聲音平淡無波。
“趙菱已經死了，趙家也完了。過去的事，我不想追究。”
春兒的哭聲一頓，難以置信地擡起頭，滿是淚痕的臉上寫滿了困惑。
沈黎将一個更重的錢袋推到桌子邊沿。
“回答我幾個問題。說完，這些錢就是你的。足夠你贖身，離開這個地方，去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，重新開始。”
錢袋裡的銀子相互碰撞，發出清脆誘人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