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安王的臉色。
“妾身收到了帖子，心裡總覺得七上八下的。”
安王“啪”地一聲合上書，終于正眼看她。
他的眼神裡沒有情意，隻有審視和一絲毫不掩飾的嘲弄。
“姜瑤，你的膽子，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？”
這句話像一記耳光，火辣辣地抽在姜瑤臉上。
她臉上的笑容幾乎挂不住，指甲深深掐進掌心。
屈辱，憤怒，還有恐懼，在她心裡翻江倒海。
可她不能發作。
她隻能擠出一個更谄媚的笑。
“王爺教訓的是。妾身自然不是怕她，妾身是怕她萬一在宴會上不管不顧地發瘋，攀扯上王爺您，耽誤了您的大事，那妾身可就萬死難辭其咎了。”
她聰明地将自己的安危和安王的大計綁在了一起。
安王挑了挑眉。
這話，倒有幾分道理。
他雖然不把沈黎放在眼裡，但長公主那個老虔婆卻是個麻煩。
他上下打量着姜瑤，看她一副泫然欲泣、強作鎮定的可憐模樣，忽然覺得有些好笑。
就像在看一隻掉進陷阱裡，卻還想掙紮着讨好獵物的小獸。
“罷了。”
他有些厭煩地揮揮手。
“本王派兩個王府護衛給你，宴會那天，讓他們在外面候着。”
他頓了頓，語氣裡的輕蔑更重了。
“不過是去參加一個女人的宴席，瞧你這點出息。”
“多謝王爺！”
姜瑤立刻福身行禮，将頭埋得低低的，掩去眼中滔天的恨意。
她拿到了她想要的保護。
可那被安王踩在腳下的尊嚴，卻讓她感覺比死還難受。
走出安王府，冰冷的風吹在她臉上，卻澆不滅她心頭的邪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