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，雲枭看着沉默的姐妹倆，沒開口。
清官難斷家務事。
鬧吧，鬧起來才好。
林有娣呆呆地看着地闆，眼眶裡的淚早幹了，她似乎隻是想找個無關的人說說話，于是對雲枭說：“我們家在山裡頭，村裡窮。
現在好多了，但幾十年前，很多人家養不起小孩，尤其是女孩，直接就扔到山裡喂野獸要不就扔到河裡。
爹媽先有了我跟二妹，沒想到第三個還是個女孩，本來要扔了滿娣，是我跟二妹死活攔着沒讓。
我們倆保證以後滿娣就我們自己管不讓他們操心，還求村裡老人給滿娣取個好名字，讓爸媽消氣。
最後她得了滿這個字，意思是家裡女孩夠了，該有個男孩了。
沒想到真生了弟弟。
爹媽覺得是三妹把我弟弟帶來的，雖然不如對小弟，但比起我們倆和村子裡其它女孩，對我三妹算不錯的。
所以我三妹從小就覺得，是因為我小弟她才能有好日子。
在家裡最寵愛小弟的就是她，她也指望着小弟能出息了帶她過好日子。
不過我們姐三個都這麼想的，都盼着他能出息。”
“呵，我可沒這個指望。”林望娣嘲諷地接了句。
林有娣頓了頓，繼續說：“後來我十六歲的時候爹媽沒了，我們家這個情況，沒人願意結親。
後來說外面能掙錢，為了小弟我們姐三個就出來了。
好不容易有了這個店，掙點錢，結果沒想到，突然就什麼末日了。
這該死的老天！”
她決口不提吳大勇，也不提林滿娣剛才那些令她心碎的話，好像轉移埋怨老天那些煩心事就不存在了似的。
雲枭尊重她這樣的想法做法，但沒法理解。
林望娣幾次張開嘴，最後什麼也沒說，隻有眼裡滿滿的失望茫然和對即将到來的明天的惆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