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燈時分,韓越才回到大船上。
江心玥正在和香桃勾勒花樣子。
韓越一來,香桃就很有眼色地出去了。
“船上燈火昏暗,夫人别做針線了,會傷眼睛。”
他坐在江心玥對面,雙手扶着膝蓋,盯着鞋尖,一言不發。
江心玥并沒催促他。
一個從小養大的小妹妹,内裡居然如此狠毒,換做是誰,都受不了。
除非韓越跟丁海螺是一樣的人。
她把針線笸籮收好,給韓越倒了一杯水,靜靜地陪着韓越坐着。
好半晌,韓越才輕聲道:“韓某想求夫人一件事。”
江心玥的心一直往下沉。
丁海螺把事情做到這麼絕的地步,韓越還是要包庇她嗎?
“大人請說。”
求她有什麼用?
韓越既然已經決定放過丁海螺,此番過來,說是求她,其實就是通知她。
她能有什麼法子?
為了一個丁海螺,跟韓越撕破臉面?
此去登州漫漫長路,這才第二日,她便和韓越鬧翻了。
往後怎麼辦?
真要跟韓越和離?
她能下得了這個決心,江家能同意嗎?
江盛隻是一個六品小官,江淮明年才下場,怎能鬥得過韓越。
正如出嫁前江淮所言,她隻能忍。
罷了。
不就是被丁海螺擺了一道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