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六天中,江心玥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。
她身上越發燥熱,不僅屋中不許生火盆,窗戶也必須大開,後幾日,甚至夜裡都不肯蓋被子,非要吹着風,才能入睡。
韓越起初還強行讓她蓋上被子,可江心玥實在是難受,偷偷摸摸自己就把被子掀了。
韓越半夜起來看見,少不得要和江心玥争執幾句。
江心玥又是個壓不住脾氣的,一生氣,便流鼻血。
這鼻血一次比一次流得多,一次比一次難止住。
有時即便江心玥心平氣和,稍微打個噴嚏,也能流鼻血。
韓越哪敢再跟江心玥争執,隻得凡事順着江心玥。
江心玥夜裡不肯蓋被子,他便抱緊了江心玥,以自己的體溫為江心玥禦寒。
本來江心玥心煩意亂,難以入睡,被韓越抱着,每日裡倒能睡上一二個時辰。
吃飯更不必說了。
她壓根吃不進去,看見熱飯菜就心煩,隻想喝冷水。
嗓子眼裡好像燒着一個大火爐,必須得經常往裡頭灌涼白開,不然她就得被這大火爐燒死。
如此這般,等到了常州府,江心玥居然起不了身了。
韓大順早已坐着小船,先衆人半日到了常州府。
大船靠岸時,他已經賃好車馬,在毗陵驿等着了。
韓越把江心玥小心翼翼抱到馬車上,隔着窗子,問騎馬跟在馬車旁邊的韓大順。
“可找着廖神醫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