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玥沒說話，隻是點了點頭，扶着牆慢慢往廚房挪。
她剛才站得太久，左邊太陽穴的疼又加重了，得靠在冰涼的竈台上緩一緩。
林薇也顧不上多問，拿着藥品沖到陳默身邊。
她小心翼翼地剪開陳默的褲管，傷口周圍的皮肉都腫得發黑了，邊緣還泛着點灰敗的顔色，看着就吓人。
“忍忍，陳默，忍忍”她小聲念叨着，用消毒棉片沾了碘伏，輕輕擦在傷口周圍。
陳默疼得悶哼了一聲，眉頭死死地皺着，卻沒醒過來。
林薇的手一直在抖，不是怕的，是累的。
她兩天沒合眼，剛才又背着陳默跑了那麼遠，現在胳膊酸得快擡不起來了。可她不敢停，這傷口要是再不處理，真要出大事。
她咬着牙，用幹淨的繃帶一圈圈纏在陳默的腿上，纏得不算太緊，剛好能止血又不會勒得太疼。
等處理完傷口，她自己額角的傷才顧得上擦了點碘伏，簡單用紗布貼住。
做完這一切，她累得直接癱坐在地上，大口大口地喘氣。
廚房裡，淩玥正坐在小闆凳上，看着電飯煲裡剩下的白粥出神。
“那個”林薇猶豫了一下，還是開口了，“面粉在哪？我想蒸點饅頭。”
她剛才在廚房掃了一眼，沒看到在哪。
現在有了積分，也不怕吃不起了。
淩玥擡了擡下巴，指了指一旁的不鏽鋼櫥櫃：“在裡面，自己拿。面粉5積分一斤，你要多少自己稱。”
林薇愣了一下：“還有稱？”
“收銀機旁邊那個電子秤就是。”淩玥的聲音有點含糊，她靠在竈台上，眼睛都快閉上了，“按一下紅色的鍵就能用。”
林薇走到吧台邊，果然看到一個黑色的電子秤，上面有個小小的顯示屏。她按了下紅色的鍵，屏幕亮了，顯示“000kg”。
她從櫥櫃裡找出面粉袋，舀了兩碗面粉放在電子秤上，屏幕跳成“102kg”。
“你吃嗎？”林薇對着淩玥小心翼翼問了一句。
淩玥閉着眼睛點頭：“這次就不要你積分了。”
林薇捧着面粉走到廚房，看到淩玥已經靠着竈台睡着了，眉頭還微微皺着，像是在做什麼不好的夢。
她的臉色白得像紙，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，看着确實弱不禁風。
林薇心裡有點不是滋味。
這女人看着比自己還慘，卻還在這種時候開着店，到底圖什麼？
她沒再想下去，趕緊找了個稍微幹淨點的不鏽鋼盆，把面粉倒進去。水龍頭裡的水很清澈，她舀了半碗，慢慢往面粉裡倒，一邊倒一邊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