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明一夜沒睡。
他坐在陽台的椅子上，看着樓下院子裡的燈從亮到滅，又看着天邊慢慢泛起魚肚白。
坦白？還是不坦白？
不坦白，他心裡總像壓着塊石頭，每次看到淩玥、看到001，都覺得對方在盯着自己。
可坦白了，淩玥會不會直接把他趕出去？
畢竟他是來當卧底的，換誰都不會容下他這種人。
天剛亮，院子裡隻有李梅和張強夫妻二人在菜地忙活，宋君文還沒起床，林薇他們估計還在睡懶覺。
周明深吸一口氣，站起身，往一樓大廳走。
淩玥剛靠在吧台邊，手裡拿着賬本核對昨天的收入。
晨光透過窗戶灑進來，落在她身上，讓她看起來沒那麼冷硬。
周明攥了攥手心，深吸一口氣，走過去小聲說。
“老闆，能不能能不能借一步說話？”
淩玥擡頭看他，見他臉色發白，眼神裡滿是緊張，不像要搞事的樣子，便點點頭。
“去包廂吧。”
兩人随便走進一間包廂，淩玥坐在沙發上，指了指對面的椅子。
“坐。”
周明坐下，雙手放在膝蓋上，手指都在抖。
他沉默了幾秒，才艱難地開口。
“老闆，我我有件事要跟你坦白。”
淩玥沒說話，隻是看着他，等着他繼續。
“我不是普通的幸存者，我是城西基地老劉派來的卧底。”
周明的聲音發顫。
“他讓我來打探農家樂的防護罩弱點，還要查你的底細，然後把消息傳回去。”
他頓了頓，趕緊補充。
“但我沒傳！我之前收到他的紙條，讓我三天内傳消息，我把紙條扔了。昨天他又留了最後通牒，我也扔了，還把他畫的标記磨掉了。我真的沒想害你，也沒想害這裡的人，我就是就是想在這兒安穩住幾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