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挽聽着陸少铮的話,心裡沒有半點兒波動。
隻有胃又在隐隐作痛。
她知道這是她的身體給她的警告。
死過一次的人把什麼都看透了,可前世的痛苦還是在她身上留下印記。
時時刻刻提醒她,不要重蹈覆轍。
陸少铮居高臨下,冷冷說道:“知錯能改,侯府四少夫人的體面我依舊給你,但别妄想我會與你同房,隻要你安分聽話,将來我和雲汐的孩子,也可以過繼一個,由你來撫養,讓你後半生有靠。”
薛挽覺得可笑。
陸少铮的每一句話,都惡心得她想吐。
“我為何要出錢幫你們養孩子?”
她定定看着他。
“既然與我毫無感情,又不貪圖我的錢财,為何不與我和離,與你的心上人做一對正經夫妻。”
“又想要清高的名聲,又想要花不完的銀子,偏偏自己沒本事掙來,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,陸少铮你惡心到家了!”
陸少铮被這幾句話罵懵了。
他又驚又怒,薛挽怎麼敢這麼跟他說話?
門外還有看熱鬧的夥計探頭探腦,更讓他覺得顔面全無。
“供養家族,侍奉丈夫,是女子本分!你的錢不花給夫家,難道拿出去養野男人?你如今輕狂得不知自己幾斤幾兩了!”
他面色鐵青。
“交出你私庫的鑰匙,從今天起,你的嫁妝和外面的鋪子,全部讓雲汐保管,否則”
薛挽擡眸直視他:“否則如何?”
陸少铮咬牙:“否則我會休了你!”
薛挽竟是笑了一下,說:“你願意休我,這樣也好,我未犯七出,按律侯府不能扣留我的嫁妝,你休書一下,我立即簽字摁印,從今往後兩不相幹。”
陸少铮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睨着薛挽的神情,竟然感到有些陌生。
她冷淡的樣子和從前的讨好逢迎截然不同,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改變了。
他感覺得出,卻抓不到,心裡火燒火燎的煩躁。
“好!很好!既然你這麼想被休,我成全你!你最好不要後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