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挽一個沒頭腦的商戶女,昏招頻出,居然也能歪打正着,讓她連連吃虧。
她如今動了真格,随手設局。
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薛挽再無翻身的機會。
傅雲汐心情明朗,一路笑着回去。
陸少铮正在西院發脾氣。
“連一碗粥都煮不好,幹什麼吃的!一群沒用的東西!”
傅雲汐聽到動靜,沒有急着進屋,悄悄繞到了小廚房。
洗手淘米,熬了一鍋粥。
“少铮。”她推門進去,聲音輕柔像三月的春風,“别苛責下人,他們不知道你的口味,我給你熬了粥,你嘗嘗。”
陸少铮見是她來,收斂了怒氣。
“白粥?”
看着碗裡清淡的粥水,眼中閃過一絲失望。
他想喝的是燕窩粥。
他習慣了每晚喝一碗薛挽送來的上好血燕炖出來的燕窩粥,如今看着這普通的白粥,實在提不起半點胃口。
傅雲汐柔聲說道:“這是我親手熬的,熬了足足小半個時辰呢,少铮,你嘗一口,好不好?”
陸少铮看着她滿臉的殷切,心中不由得一軟。
他端起碗,默默說服自己。
白粥清淡養胃,比油膩的人參燕窩,熊掌鮑魚更有益身體。
何況這是雲汐親手熬的。
一碗白粥,勝過世上所有的山珍海味。
這樣想着,陸少铮慢慢喝起粥來。
味同嚼蠟。
傅雲汐在一旁靜靜看着,等他喝完,才輕聲開口:“少铮,你别再為我的事生氣了,我并不怨怪薛姐姐。”
她神色溫和,語氣體貼,“她鬧脾氣,不願付那三千兩銀子,我能理解,對于她這樣的内宅女子來說,丈夫就是天,現在你又娶了我,她心裡的氣一時半會兒消不了。
我的回門宴可以推遲,就和傅家說是因為你腿傷未愈,需要靜養。”
陸少铮怔怔端着粥碗,不知該說什麼。
他其實很想問,難道沒有那三千兩買的衣裳首飾,就不能回門了嗎?
——如果真的品行高潔,為何不荊钗布衣。
薛挽的聲音忽然響在腦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