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故作思索片刻,說,“這樣,我想出了一個主意。
周掌櫃和王掌櫃,也是薛家幾十年的老掌櫃,林掌櫃不如去找他們商量,湊一筆錢去進黃熟香,賺來的暴利全進幾位掌櫃自己的口袋,不入鋪子的賬。”
林掌櫃聽了這話,心裡一動。
能光明正大把錢全部塞進自己的腰包,何樂不為。
薛挽這段時間三天兩頭來查賬,想在賣黃熟香的利錢上動手腳,不像以前那麼容易。
反正黃熟香的行情擺在那裡,閉着眼睛都能賺錢,何況他還有周掌櫃和王掌櫃幫襯。
三人合夥,風險更小,賺頭更大。
林掌櫃越想越覺得劃算。
“我也能體諒小姐的難處,小姐既然開了這個口,那就這麼辦吧。”
林掌櫃笑逐顔開,心裡已經有了成算。
薛挽又随口問了幾句鋪子裡的事,帶着寶珠走了。
離開後,立即去了一間書坊。
前些天讓寶珠送信,就是送到了這家書坊,送到薛挽表哥沈安的手裡。
沈安自幼酷愛讀書,天資過人,可商籍子弟不能科考,隻能走經商的路。
本來已經開始慢慢接手家裡的産業,不知怎麼心血來潮,去年忽然從餘杭搬到京城,自己開了間小書坊。
前世的沈安,此後十幾年裡都沒有再回餘杭,始終孤身一人,無妻無子。
康平侯府分家後,薛挽養家養得艱難,沈安好幾次想要幫忙,都被薛挽拒絕。
薛挽不敢讓陸少铮知道自己還有一個有錢的表哥,陸少铮和傅雲汐是兩個無底洞,多少錢都填不滿。
她自己掙不脫,不能把别人一起拖累下水,漸漸疏遠了沈安,後來更是主動斷了和他的來往。
再次見到沈安,薛挽有些恍如隔世的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