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挽起身,跟着丫鬟穿過回廊,來到賀家二公子賀雲州的院落。
推開房門,香灰味撲面而來,屋裡剛剛做過法事。
床榻上躺着賀聞淵,面如金紙,呼吸微弱。
床邊的痰盂裡,是剛剛吐出的黑血。
帶薛挽進來的丫鬟也好奇,想看她如何施治,卻見她在門口停住腳步。
薛挽轉身說:“凡是病人用過的碗筷、茶杯,統統要用滾沸的熱水反複燙洗,或直接焚燒。
病人的衣物被褥,也要用開水燙洗,房間用艾草熏蒸。”
又問,“現在府中可還有其他人出現類似症狀?”
丫鬟回想一瞬:“确實昨日下午又有兩個過侍候二公子小丫鬟的開始發熱。”
薛挽說:“等我熬好藥,讓你們府裡凡是有了症狀的,都來喝一碗藥。”
丫鬟點頭去了。
到賀紹跟前,一五一十彙報了薛挽的話。
太醫院院判聽完就搖頭:“從沒見過疫病是這個症狀,這麼幹實在胡鬧。”
其他太醫也都這麼覺得。
賀二公子脈微欲絕,已是死症。
兩隻腳都踏進了鬼門關,全靠相府的千年人參吊着口活氣,藥石無救了。
不過現在有人出頭也好。
等二公子沒了,罪過可以推到薛挽頭上,太醫院衆人的烏紗帽就保住了。
因此一時間人人都知道薛挽的藥沒有用,卻也沒人再出聲反對。
——
康平侯府的小厮在宰相府門外打探到消息,飛跑回去。
侯夫人聽完重重一拍桌案。
“蠢貨,這是要把我們全家都拖下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