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判一退出去,宰相夫人楚氏就失聲痛哭起來。
“相爺,你要給雲州讨回公道,好好的一個人,突然就變成這樣,我從來待聞淵那孩子也不薄,把他當我的親兒子,可他養不熟,對雲州下這樣的毒手”
賀紹沉了臉色:“沒有證據,你不要胡說,城裡這麼多人都得了病,全是他毒的嗎?”
“難道不是嗎!”
楚氏厲聲。
她生得美,即便疾言厲色,也不露出兇态,隻是如帶雨梨花一樣别有風姿。
“他從小就這樣霸道,隻要是看上的東西,甯可毀掉也不給旁人。
相爺前一陣子透露了要讓雲州繼承功業的意思,這話傳出去,有些人心裡能痛快嗎?
他為了摘清自己,想制造一個疫病的假象,為了一己私欲,害死這麼多無辜的百姓,多狠的心
太醫都說了這明明是中毒的症狀,相爺還不信嗎,不處置他,難道由着他把咱們的孩子都弄死!”
楚氏哭起來,撕心裂肺诘問。
薛挽還在房間裡。
這些話本來不該讓外人聽到,但在楚氏眼裡,薛挽已經是個死人。
她的兒子死了,她恨不得要所有人來陪葬。
賀紹陰沉的臉,沒有說話。
楚氏見他這副模樣,心中更是失望至極。
再也撐不住了,撲到床邊,趴在兒子身上放聲大哭。
“是娘沒用,護不住你,讓你遭了奸人暗算”
哭着去抓兒子的手。
這一抓,哭聲忽然止住。
楚氏愣了一瞬,慌忙伸手摸賀雲州的額頭。
“怎麼了?”賀紹忙上前。
楚氏回頭,聲音裡帶着不敢置信的顫抖:“退燒了,雲州竟然退燒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