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平侯府的人很快被帶來。
薛挽也清醒過來，在偏殿換了件衣服，重新回到大殿中。
繡房繡娘，素娟，寶珠，還有正院的幾個小丫鬟。
所有人一一被問過話，最大的嫌疑隻落在正院裡。
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侯夫人身上，侯夫人喉頭發澀，說不出話來。
這時素娟突然膝行出來，重重叩頭。
“是奴婢一個人的主意，夫人全都不知道！奴婢欽慕四少爺，嫉恨四少夫人，所以做了這樣的糊塗事，奴婢罪該萬死！”
話音一落，素娟猛然起身，不等任何人反應過來，一頭撞向身旁的漢白玉柱子。
“砰——”
一聲悶響，血濺三尺。
素娟身子軟軟倒下，再無聲息。
侯夫人眼前一陣陣發黑，一口氣閉在胸口，險些要暈過去
素娟跟了她十幾年，是她的心腹，她的左膀右臂。
早就到了該嫁人的年紀，說什麼也不走，甯願一生一世服侍她。
她也幾乎把素娟當成自己半個女兒。
侯夫人覺得自己的心被擰碎了，一片一片都沾了血。
而衆目睽睽之下，她甚至不能為素娟流一把淚。
“是臣婦識人不明，沒察覺身邊的丫鬟生了龌龊心思，犯下大錯，聽憑皇後娘娘發落。”
不敢露出怨怼之色，隻是咬牙咬得牙根發酸。
侯夫人跪下叩頭請罪。
大殿之上，旁觀的那麼多人中，隻有薛挽清清楚楚看到了侯夫人的扭曲。
前世寶珠為我而死，我感受過的心痛，如今你也嘗到了。
若你足夠有良心，你會和前世的我一樣，往後餘生都寝食難安。
薛挽想。
心裡升起一絲殘忍的快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