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平侯被說服了,又開始覺得侯夫人罪大惡極了。
“我這就去找她算賬!看她還有什麼話說!”
看着康平侯風風火火出去的背影,老夫人長出了一口氣。
這兒子什麼樣的脾氣她再清楚不過,從小到大都是這副德性,三言兩語就能打發走,永遠找不到問題的根源在哪裡。
侯夫人雖然有心搗亂,但老夫人也不是吃素了。
幾個月來,不聽話的管事已經一一被收拾掉了,剩下的即便是侯夫人的人,也不跟明面上違抗老夫人的話。
侯府裡沒有布置防雨,是老夫人自己的意思。
府裡下人之間,許多對薛挽的閑言碎語,蜚短流長,老夫人是默許的,甚至是推波助瀾的。
薛挽借着相府的勢,在侯府漸漸有了威望,這讓老夫人感覺到了威脅。
薛挽本來是她用來對付侯夫人的刀,現在侯夫人被禁足,府裡慢慢換上她自己的人,一切都在往老夫人期待的方向發展。
老夫人絕不能讓薛挽變成第二個侯夫人,在侯府和她争權奪勢。
原本還在愁怎麼解決薛挽,結果薛挽自找麻煩,跑到宰相面前胡言亂語,大放厥詞。
老夫人覺得薛挽這次必死無疑,已經在盤算她豐厚的财産。
當初将軍府大張旗鼓下聘,成山成海的好東西,老夫人早就眼紅。
知道薛挽把東西寄存在錢莊,派人私下悄悄打聽了一圈,結果得知東西全被将軍府取走了。
老夫人想起這事就惋惜的肉疼。
那些寶貝雖然還不是她的,但她總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損失。
既然将軍府送來的聘禮沒了指望,薛挽自己的嫁妝就一定要看牢了。
前一陣子,她特地借防雨做借口,派自己的心腹去蘭蕪院的私庫轉了一圈。
那些金銀珠寶、古玩字畫、綢緞布匹,樣樣都是上品,看得人眼花缭亂。
老夫人确定東西都還在,這才稍稍放了心。
又暗地裡在蘭蕪院附近安插了幾個眼線,防止薛挽偷偷把自己的東西運出去。
一切都安排妥當,隻等薛挽大禍臨頭。
沒想到居然真的下了雨。
老夫人現在有些焦頭爛額,眼前的情況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。
如果說隻是大雨損壞了些财物,咬牙吃了這個虧也就罷了,可現在的問題是府裡沒有東西吃。
大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,就算停了,未必能立馬買到夠全府人吃的米糧。
缺别的東西還能湊合,沒了吃的,府裡就要生亂了。
“聽說薛挽那邊提前準備了不少東西。”
老夫人揉着眉頭說,“叫人悄悄去打聽一下,蘭蕪院情況到底怎麼樣,這兩天叫大廚房缺什麼的去蘭蕪院拿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