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少睡着的時候,他看起來還挺讨人喜歡的。
看了一會兒,她伸手去撫開垂在他臉上那一縷碎發,手指剛剛碰到他的臉頰,熟睡的男人猛然睜開了眼睛。
那雙眼中沒有絲毫剛睡醒的迷茫,反而銳利如刀,帶着警惕和危險的光芒。
幾乎是本能反應,他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,力氣大得幾乎要将她腕骨折斷。
薛挽驚叫一聲。
賀聞淵瞬間清醒過來。
看到薛挽,他松了口氣:“我當刺客來殺我,往後我睡着的時候,不要碰我,我怕錯手傷了你。”
薛挽一怔,揉了揉自己手腕。
暗自驚訝,他警惕到這種地步。
賀聞淵看了看窗外的天色,晨光已經漸漸明亮,隐約傳來下人們起床的動靜聲。
“我該走了。”他撐起身子,“這兩天有一堆屁事要和那群老頭扯皮,過一陣子再來找你。”
薛挽想起昨夜的生辰和長壽面,說:“謝謝你來替我過生辰。”
賀聞淵對上她的視線:“以後每一年,我都給你過生辰。”
薛挽聽到這話,沒當真。
按照他們的約定,一年以後就該分道揚镳。
到那時,她徹底擺脫了前世的恩怨,而他也要籌謀自己的大業。
以後最好再不相見。
她隻是淡淡地笑了笑,沒接話。
賀聞淵似乎也沒期待她回應,很麻利地起身,三兩下就套上了衣服。
穿好衣服很熟練去推開後窗,回頭沖薛挽擺擺手,身形一躍就跳了出去。
來的悄無聲息,走的幹脆利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