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不騙你的,怎麼樣,是好東西吧。”
賀聞已經端起了酒壺,給她倒了一碗燒酒。
百姓家釀的酒,沒什麼香味,又辛又烈。
一口酒入喉,直沖腦門,火燒火燎的感覺從喉嚨一直蔓延到胃裡。
薛挽眼淚都快流出來了。
等緩過來,又有種莫名其妙的暢快。
是一種濃烈粗野的爽感,像是有一團火在胸腔裡燒,燒幹了所有紛繁複雜的思緒。
比起價值千金的瓊漿玉液,這難喝的燒酒勝在直接。
“這就真辣。”薛挽聲音有些沙啞,卻沒有放下酒碗。
賀聞淵沒有喝多少酒,反倒是薛挽,一碗接着一碗。
她本來酒量就一般,很快就醉倒了。
除了很小的時候,大概十一二歲的時候,和寶珠一起偷喝母親釀的梅子酒,醉得不省人事,長大以後這麼多年,從來沒有這麼放肆的喝過酒。
大概因為心裡總有事,從來不敢醉。
“你看那月亮”薛挽指着天空,聲音輕飄飄的,“像不像一張餅。”
賀聞淵擡頭看了看,今夜月色朦胧,哪裡有什麼月亮。
她指的是對面草棚邊挂着的油燈。
薛挽感覺自己頭重腳輕,趴在桌子上。
迷迷糊糊好像睡過去了,一睜眼又趴在賀聞淵背上
溫暖的背脊,熟悉的氣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