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平侯擦了擦嘴角被揍出來的血迹,雙眼通紅地瞪着床上的侯夫人,聲音憤怒又顫抖:“這野男人到底是誰?你們剛才說的那些話我都聽見了,什麼叫‘咱們的兒子’,什麼叫‘替老子享了這麼多年的福’!”
馮世永本來還想掙紮,但捕頭舉着油燈照亮他的臉,他看清了眼前男人正是康平侯,頓時如墜冰窖。
剛才在床上時,他口口聲聲說要親手掐死康平侯,要當着康平侯的面,在他床上要他的女人,嚣張氣勢瞬間煙消雲散。
幾個差役死死按住他,他連掙紮都不敢掙紮,嘴唇哆嗦着說不出話來。
侯夫人強自鎮定下來,拼命為自己尋找開脫的說法。
她用被子緊緊裹住身體,眼中擠出淚水:
“侯爺,你誤會了,我隻是想找人幫少軒讨回公道,薛挽害死了我們的兒子,你隻叫我忍氣吞聲,官府又不給我做主,我實在走投無路了。”
“我們的兒子?”康平侯氣的表情扭曲,指着侯夫人的鼻子叱罵,“你生下來的兒子,到底是誰的種?”
侯夫人慌亂:“侯爺,你不能冤枉我的,少軒是你的兒子,少卿和少安也都是你的兒子,我為你辛辛苦苦操持侯府二十年,含辛茹苦把孩子拉扯大,你怎麼能這樣懷疑我!”
她的聲音越來越激動:“這些年來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從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,今晚的事情真的是個誤會”
侯夫人聲淚俱下。
康平侯看着她這副模樣,心中卻再也升不起半分憐惜。
剛才那些話他聽得清清楚楚,每一句都鋼針一樣紮在他腦子裡。
“到現在還想騙我,我不是聾子也不是瞎子。”
他轉頭對押住兩人的差役說,“給他們穿上衣服,押回侯府。”
侯夫人和馮世永在差役的監視下狼狽穿衣。
侯夫人的頭發散亂,已經半點兒沒有了平日裡侯府女主人的威嚴。
馮世永更是面如死灰,雙腿發軟,幾乎站不穩身子。
一行人剛押着兩人走出院子,就看見巷子裡圍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。
是傅雲汐提前安排來見證薛挽罪證的百姓,此時都聽到院子裡的動靜,伸長了脖子張望,見證了侯夫人和馮世永的奸情。
“怎麼回事,不是說出了殺人案嗎,看着不像。”
“你們沒聽見剛才院子裡的動靜嗎,打架呢,那不是押着兇手出來了嗎。”
“兇手?不對吧,怎麼看着像捉奸呢”
百姓們七嘴八舌地議論。
康平侯聽到,臉色漲得通紅,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“都散開!都散開!”捕頭大聲喝斥,“沒什麼好看的,都回家去!”
差役們也上前驅散圍觀的百姓,這邊趕走了那邊又圍過來,蒼蠅似的怎麼敢都趕不散。
“看打扮是官老爺呢,這是綠帽子戴頭上了啊。”
“那不是康平侯嗎,在滿春院見過。”
“噓,這你也敢說出來,命不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