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平侯聽着兩個兒子的話,不但沒有消氣,反而冷笑起來。
“好,好得很!”他看着眼前的三個孩子,聲音中帶着刺骨的寒意,“果然都是野種,胳膊肘往外拐。”
陸少卿和陸少安聽到這話,臉色瞬間都變了。
陸書瑤更是愣住了。
她從父親嘴裡聽到了什麼?野種?
“父親,您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陸少卿聲音發顫。
康平侯冷冷地掃視着三人:“什麼意思?你們心裡清楚得很,一個個都在為那個賤人說話,生怕她受了委屈,果然都是來路不明的野種。”
侯夫人聽到康平侯說出“野種”兩個字,徹底慌了神,想要開口辯解:“侯爺,你不能這麼說孩子們,他們明明是你的——”
“住嘴!”康平侯厲聲,直接對旁邊的差役說:“把她的嘴給我塞上!”
差役立刻扯了塊破布塞進侯夫人嘴裡,侯夫人隻能發出“嗚嗚”的聲音,拼命搖頭想要說話。
康平侯又對捕頭說:“這是我侯府的家事,就不勞煩諸位了。”
捕頭是個聰明人,立刻會意,連忙擺手:“侯爺客氣了,我們什麼都沒看見,什麼都沒聽見,今夜的事絕對不會向外洩露半句,請侯爺放心。”
官府的人很快就離開了侯府,留下院子裡的一家人面面相觑。
康平侯等捕頭一走,便對府中的下人大聲下令:“侯府今夜進了竊賊,人贓并獲,來人,給我把這賊人打死!”
“是,侯爺。”
幾個護院絲毫不敢耽擱,抄起棍棒就要往馮世永身上招呼。
侯夫人看到這一幕,吓得魂飛魄散,拼命掙脫押着自己的人,伸手扯掉嘴裡的破布,大聲喊道:“不許動手!不許打他!”
康平侯怒不可遏:“你不知羞恥,現在居然還敢阻攔,你要造反嗎?”
侯夫人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麼了,她經營侯府十幾年,九成九的下人都是她親手提拔上來的,平時在府中一言九鼎,根本不把這個窩囊廢丈夫放在眼裡。
本來她還想着能不能緩和一下,畢竟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已經,是她理虧,可康平侯居然想要直接杖殺馮世永,這她絕對忍不了。
“住手!”侯夫人厲聲對下人們喝道,“都給我住手!把人放了!”
護院們手裡舉着棍棒,戰戰兢兢地看着侯夫人,又看看康平侯,不敢輕舉妄動。
侯夫人見他們不動,更是惱怒:“你們聾了嗎,我說放人!立刻把他放了!”
可平日裡對她言聽計從的下人,此刻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動。
“你們——”侯夫人指着那些下人,聲音都在顫抖,“我平時是怎麼待你們的?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?”
下人們依然低着頭,沒有人敢應聲。
他們都低着頭,在侯夫人的呵斥下戰戰兢兢,但卻沒有一個人敢違抗康平侯的命令。
二十年來,康平侯窩窩囊囊,侯夫人一力經營侯府,自以為一手遮天,可到了現在,才恍然發現,自己所有的權勢都依附着這個廢物一樣的男人。
哪怕他什麼事都做不成,但他依然有權利要她的命。
百無一用,一無是處,隻是投了個好胎,就能順風順水一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