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啟禀陛下,奴才等奉旨仔細搜查了玉芙軒内外各處,寝殿、書房、庫房、庭院角落,乃至宮人住所,均無異樣!
未發現任何可疑藥物、藥渣痕迹,亦無與赤練草相關的物件、書籍或方劑!”
海全忠也立刻跟上,語氣帶着絲僵硬:“回禀陛下、娘娘,奴才等亦是如此,玉芙軒内幹淨整潔,并無任何異常之處。”
無害?!
糖衣?!
皇後臉上的悲憫瞬間僵住。
寬大鳳袍袖口下的手指死死捏緊了絲帕,指節用力到泛白,差點将帕子生生絞碎!
她精心布置的“鐵證”,竟被一層微不足道的糖衣徹底瓦解了?!
這怎麼可能!
宜貴人癱軟在嬷嬷懷裡,連哭嚎都忘了。
看着周太醫手中的糖和手钏,又看看地上散落的松子糖,最後目光落到被吓傻了的宋晚凝身上。
她好不容易狠下心用腹中皇兒構陷,竟被一層糖衣就
巨大的打擊混雜着真切的喪子之痛,讓宜貴人徹底暈死過去。
秦衍一一掠過周太醫激動的臉,地上的松子糖,宋晚凝慘白脆弱卻挺直脊背的身影,皇後那瞬間失态又迅速恢複鎮定的僵硬表情。
視線帶着審視,落在了皇後身上,停留了一瞬。
“呵。”
秦衍緩緩開口,聲音不高,語氣森然:
“于德茂。”
“奴才在!”于德茂心頭一凜,腰彎得更低。
“給朕——徹查宜錦軒!宜貴人回去之後,接觸過何人?用過何物?裡裡外外,給朕挖地三尺審清楚!尤其是宮裡的人!一個都不許放過!”
“朕倒要看看,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,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,用這等龌龊手段,殘害皇嗣,嫁禍宮妃!”
很快,壓抑的呵斥聲、宮人驚慌的哭喊求饒聲、翻箱倒櫃的嘈雜聲隐隐傳來,壓在殿内衆人心頭。
不過一盞茶的功夫,殿門被推開。
于德茂親自押着一個面如死灰的小宮女進來,像丢破布一樣将她掼在殿中央。
“啟禀陛下!”于德茂聲音洪亮,“奴才等在宜錦軒後角門隐秘處,抓到此賤婢正在鬼祟掩埋此物!
經随行太醫初步辨認,此藥渣正是紅花!且份量不小!”
那小宮女早已吓得隻知道砰砰磕頭,聲音嘶啞:
“陛陛下饒命!饒命啊!奴婢奴婢不敢了!是是麗嫔娘娘!是她!是她身邊的芳草姐姐逼奴婢做的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