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立在嫔妃隊列末端的宋晚凝,适時微微一顫,臉色白了三分,絞緊手中素帕,眼中盡是驚惶之色。
“康婕妤這話倒是好沒道理。”
麗嫔出言嗆道。
“婉妹妹一片赤誠,憂心陛下龍體,親手縫制香包進獻,阖宮皆知。那香包陛下枕了兩夜,安然無恙,怎的今日突然就‘急毒攻心’了?
要我說,還不如查一查今日陛下身旁是否多了些什麼物件呢!”
她目光一轉,狀若無意地瞥向一臉憂急的柔嫔,“說起來,本宮晨時有些睡不着,倒是瞧見柔嫔妹妹往乾清宮遞了東西。也不知是不是裝了什麼‘靈丹妙藥’?”
衆人的原本落在宋晚凝身上的注意力,瞬間分散了些許。
病恹恹的柔嫔竟能出來走動了?
還能大老遠給皇帝送東西?
柔嫔心中一沉,暗罵賢妃這賤人眼尖。
她柳眉微蹙,手撫心口,聲音文弱:“賢妃姐姐說笑了。
不過是嫔妾聽聞陛下昨夜與婉妹妹手談至深夜,憂心陛下耗神太過,難以安寝。
嫔妾也是常年受失眠驚悸之苦,前些日子專門讓人尋得古方,配了些安神甯心的香料,放在香球中随身佩戴,這幾日倒覺得好了些
這才想着或許對陛下有微末助益,這才鬥膽送了一個過來。”
捂嘴輕輕咳了咳,又繼續道,“那方子那方子嫔妾亦是日日佩戴使用,若有半分不妥,嫔妾豈能安然無恙?又怎敢呈于禦前?”
白情柔言辭懇切,句句都在說自己“以身試藥”。
如今卻好好站在這兒,便是香球無害的最好證明,将自己摘得幹幹淨淨。
“陛下龍體為重,當務之急是查明源頭,清楚隐患。”
皇後端坐如儀,目光掃過宋晚凝和白情柔,“本宮知曉你們都是關心陛下,但事涉龍體安慰,不得不謹慎。
為還兩位妹妹清白,也為阖宮安心。來人,分頭搜查玉芙軒和柔儀殿!若有阻攔,以抗旨論處!”
“皇後娘娘聖明!”康婕妤等人即刻應和。
“我看誰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