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少在這風頭上,弄眉已經對她起疑的這段時間了,她絕不能對婉充容有任何動作。
非但不能動作,她還要更加盡心盡力,才可能洗脫嫌疑,保住自己這枚“暗棋”的身份。
即便她從未真心想當這枚棋子
暮色四合。
永和宮主殿,燭火輕搖。
簾子被輕輕掀開一角,弄眉低着頭走了進來,臉色比去雨花閣時更加蒼白幾分。
“娘娘安好。”弄眉福身行禮,喉嚨有些發緊。
“回來了?”
宋晚凝放下剛點了墨的毛筆,語氣溫和,仿佛并未察覺出異樣:
“阿姐和雪信如何了?秋菱可瞧出些什麼了?”
“回娘娘,薇小主額角傷得不輕,神色倦怠,秋菱說是憂思過度,氣血虧虛,需靜心凝養。”
“已開了方子,藏春姐姐也煎了藥。薇小主喝了藥,已經歇息下了。”
“那便好,”宋晚凝颔首,“那雪信呢?聽聞她病得厲害?”
提及雪信,弄眉的身子僵了一瞬。
她垂下眼睫,避開宋晚凝的關切的視線,聲音愈發低了:
“雪信她确實病得重了些,說是邪風入體,起了高熱,有些胡言亂語”
“秋菱也已開了藥,說是得卧床好好将養一段時日。”
“胡言亂語?可是病中難受,說了些孩子氣的糊塗話了?”
弄眉的頭垂得更低。
想起耳房内雪信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辭,想起那一記失控的耳光,心中又是懊悔,又是後怕,更夾雜着對妹妹前途的深深憂慮。
那些話,是萬萬不能叫娘娘知道的。
“就是就是些糊塗話,嚷嚷着心口疼,想家之類的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