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。
養心殿内燈火通明。
秦衍正在批閱奏折,眉頭緊鎖。
北境捷報頻傳,秦铮勢如破竹,朝堂上關于是否該遏制秦铮勢力的言論愈發激烈。
彈劾永甯侯的折子依舊不斷。
雖都是些無稽之談,卻也煩人。
他揉了揉眉心,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“陛下。”于德茂适時上前。
示意敬事房的小太監将盛着綠頭牌的木盤端了上來:“該翻牌子了。”
在皇後的“暗中助力”下,敬事房呈上來的綠頭牌中,薇貴人宋時薇的牌子赫然在列。
位置頗為醒目。
秦衍目光掃過那一排名字,目光在“宋時薇”三字上微微一頓。
對于這個初次侍寝便酣睡不醒,被他厭棄後便幾乎消失在視野裡的女人,他幾乎沒有什麼印象。
隻依稀記得,她似乎與婉充容是姐妹,性子卻耿直木讷得多。
鬼使神差的,他想起了宋晚凝那日淚眼婆娑的懇求——
“陛下,求您也分些許目光給其他姐妹”
于德茂注意到秦衍的視線,适時開口道:
“皇後娘娘瞧着薇貴人可憐,便想着為她請一場恩典。”
“陛下,今兒個也快十五了。”
秦衍自然明白于德茂的意思。
十五又是要留宿在鳳儀宮的日子了。
上月十五那日鬧得太過難看,這月初一他也沒能拉下臉去鳳儀宮,卻也不能一直冷落皇後。
如今皇後遞來宋時薇這一台階,他總要順勢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