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晚凝心中清明如鏡。
她适時擡眼,迎上那道目光,眼中盛滿恰到好處的溫柔和欣喜。
隻一瞬,她又嬌怯地垂下眼去,唇角微微揚起,露出一抹矜持又動人的笑意。
對于另一道視線。
她狀似被席間某處偶然趣事所吸引,微微側首,眸光流。
視線輕飄飄地掠過嫔妃和使臣坐席,自然也就掠過秦铮所在方向。
果然對上了那雙深邃銳利的眼眸。
像是驟然被燙到,她微微一怔,随即慌忙低下頭去,下意識用錦帕掩了掩面頰和唇角。
露出的一小截耳垂迅速染上绯紅。
一副被外男注視後羞窘難當的模樣。
錦帕之後,被掩的唇角輕輕勾起。
很好。
魚兒,看來是上鈎了。
秦铮瞧着宋晚凝那副羞怯不勝的模樣,眼中興味更濃。
她摩挲着手中酒杯,目光在她身上又停留了片刻。
這女子,倒是與他見過的所有宮妃都不同。
不像皇後的端肅刻闆,不像葉貴妃的張揚恣意,不像柔庶妃的一味嬌怯邀寵,也不像方才獻舞那位薇充容的英氣。
她像一株精心養護在暖閣之中的嬌氣水仙,幽靜柔弱,又有距離感。
需要人極盡耐心地去呵護,卻又隐隐透着不喜人靠得太近的疏離。
偏偏又在不經意間,流露風情,引人不由自主想靠近,想探究。
皇侄倒是好福氣。
他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。
端起酒杯,掩去眸中深色,将杯中酒一飲而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