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喧鬧的大殿,暖香袅袅。
方才在梅林的針鋒相對,仿若隻是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,被這滿殿的繁華與熱鬧輕易掩蓋。
借着秦衍的庇護,宋晚凝坐回席位,指尖尚殘留着帝王披風上龍涎香的氣息。
宮宴氣氛正酣,舞姬水袖翻飛,舞姿曼妙。
觥籌交錯間,一派盛世升平景象。
可暗流始終湧動。
她垂眸,執起玉箸,夾起一小塊梅花香餅,融入殿内暖融。
實則眼角餘光早已将全場動靜收入心裡。
她知曉,有人必定按捺不住。
果然,斜對面的柔庶妃白情柔忽以錦帕掩口,發出一聲輕嘔,纖弱肩頭微微顫抖,面色愈發蒼白。
她身側的大宮女知棋着急俯身詢問:
“娘娘!您可是難受了?您如今可是雙身子的惡人,萬萬輕忽不得啊!”
這動靜果然吸引了秦衍的主意。
他蹙眉望去,語氣關切,細聽卻能察覺其中煩躁,“柔庶妃身子不适?”
白情柔掙紮欲起身回話,卻又虛弱地晃了晃,被知棋牢牢扶住。
她擡起含水眼眸,看向秦衍時都是委屈,聲音微弱:
“陛下恕罪嫔妾無用,隻是忽然有些胸悶反胃,怕是怕是擾了陛下和諸位使臣的雅興”
秦衍見她這副模樣,想起她腹中龍裔,終究是緩了神色:
“既如此,便先回去歇着,傳太醫好好瞧瞧。”
“謝陛下體恤。”
柔庶妃盈盈一拜,由着知棋扶着,步履虛扶地離席。
她離開的路線,恰好經過宋晚凝案前。
即将交錯而過時,異變陡生!
白情柔仿若腳下無力,一個趔趄,往宋晚凝方向倒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