弄眉徹底明白過來。
自家娘娘這是要借皇後之手,反向坐實自己仰仗聖心的柔弱形象。
同時離間皇後和葉貴妃,讓她們相互間更加猜忌。
“奴婢這就去安排,定做得滴水不漏,自然順暢。”弄眉鄭重應下。
“嗯,”宋晚凝颔首,“江氏既然不甘寂寞,那就讓她再蹦跶幾天。”
“等皇後覺得她這顆棋子徹底沒了用處之時”
宋晚凝端起茶又啜飲一口。
一語未盡,但兩人皆心中明了。
“柔儀殿近日如何?”
提及柔庶妃,弄眉神色稍正,低聲道:“回娘娘,柔庶妃依舊禁足宮中,陛下未曾踏足。”
“隻是咱們安排在柔儀殿外圍的眼線彙報,說時常能聽到殿内隐約傳來哭泣争吵之聲,似是柔庶妃情緒極為不穩。”
“昨日深夜,柔庶妃身邊的大宮女善琴冒險想從西南角的角門溜出,被陛下安排的人及時發現呵斥,她又縮了回去,形色倉惶。”
“哦?”宋晚凝挑眉,“可知所為何事?”
“咱們的人離得遠,聽不真切,隻斷斷續續聽到幾句埋怨低語,似乎是在抱怨皇後見死不救。”
弄眉複述着,眼中帶着鄙夷:
“想來是禁足日久,陛下又遲遲未去探望,柔庶妃心慌意亂,沉不住氣了。”
“想向皇後求助,又怕陛下知曉後更加惱怒,故而讓宮女冒險傳信。”
宋晚凝聞言,眼底掠過譏嘲。
白情柔還真是一孕傻三年了。
家世本就單薄,在這深宮之中,唯一能倚仗的不過隻有皇帝垂憐。
不想着如何收斂性子,挽回君心,居然病急亂投醫,想着去找皇後求助。
真是愚蠢至極。
皇後此刻都焦頭爛額,自顧不暇,又如何會真心救她?
對皇後來說,白情柔也不過是一顆用過即棄的棋子罷了。
“她還沒到絕境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