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嫔妃皆被宋晚凝這突如其來的反擊震懾住了。
她依舊是那張柔弱美麗的面孔,此刻卻像一株驟然露出尖刺的白梅,冷冽逼人。
這哪裡還是那個任人拿捏,隻會嘤嘤哭泣的婉充容?
皇後姜氏終于擡起眼。
她放下茶盞,深深地看了宋晚凝一眼,随即淡淡開口:“好了。”
“康庶妃言語無狀,妄引典故,沖撞宮眷,罰俸三月,回去抄寫《女誡》百遍,靜靜心。”
她輕描淡寫定了康庶妃的罪,卻絕口不提“昏君”之論,将大事化小。
“婉充容也稍安勿躁,姐妹間玩笑話,何必如此較真,徒惹陛下煩心。”
一番話,各打五十大闆。
宋晚凝順勢垂下眼簾,斂去眼中冷光,恢複了一副受了委屈強忍的模樣,微微屈膝:
“皇後娘娘教訓的是,是嫔妾一時情急,失态了。”
隻是經此一事,誰也不敢再将她看作随意欺辱的小白花了。
那支鳳尾钗在她發間熠熠生輝,竟再無一人敢質疑。
皇後又閑話幾句,便以乏了為由,讓衆人跪安。
宋晚凝扶着弄眉的手緩緩走出鳳儀宮,身後那些探究審視的目光依舊落在她身上=。
她脊背挺直,步态依舊柔弱。
方才那一出,是表态,是立威,更是做給那龍椅上的人看。
她要讓他知道。
他的寵愛,他賜下的殊榮。
她宋晚凝,接得住,也擔得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