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隻是這人退役後日子并不順遂,加之腿腳不便,漸漸嗜酒如命,家底也掏空了。”
“據說腦子因常年酗酒,有些不太清楚了,時常胡言亂語。”
“鄰裡都說,他隻有灌多了黃湯,才能勉強回憶起一些清醒時記不得的舊事,話也格外多些。”
一個神志不清的酗酒老兵?
秦衍眸光一閃。
這樣的人,說的話或許颠三倒四,卻往往因為缺乏算計,反而可能吐出幾句實話。
“把他帶來。”秦衍下令,“找個妥當的由頭,别驚動任何人。”
“帶他來之前,先讓他喝個夠。”
“嗻。”于德茂心領神會,立刻躬身退下安排。
這一切動作,雖極力隐秘,但禦前總管親自調動人手,查閱陳年舊檔,又派人悄悄出宮,自然未能完全避開宮中眼線。
消息很快便遞到了永和宮和雨花閣。
宋晚凝正在窗下繡着一方帕子,帕面上是幾株亭亭玉立的青蓮。
聽完弄眉的低聲回禀,她撚着銀針的手指不停。
隻在聽到“趙鐵柱”這名字時,眼睫輕輕顫了顫。
看來,秦衍終于是起疑了。
動作也比她預想中的,還要快上幾分。
前世,那一場傳聞的“救駕”之功,她便隐隐覺得蹊跷。
白情柔那般嬌弱模樣,風吹吹就倒,平日裡走兩步就要喘三喘。
怎就能在那電光火石間,速度快過飛來利箭,那般恰好撲過去為皇帝擋了緻命一箭?
她也曾暗中查過一段時日,便發現相關的宮人不是莫名亡故,便是被遠遠打發去了别的地方,都被清掃了個幹淨。
或許,這也是最後白情柔定要置她于死地的原因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