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情柔顯然剛發過一頓脾氣,臉上新塗的藥膏遮不住紅腫憔悴。
她眼神渙散地靠在軟枕上,忽地扭頭看向腳步聲的方向。
秋菱戰戰兢兢将藥膏奉上,又轉述了一番“肺腑之言”。
白情柔眼睛驟然一亮。
她幾乎是搶過那盒藥膏,緊緊攥在手心,“真的有用?”
她聲音嘶啞,“用了這個,本宮就能恢複容貌,陛下就能回心轉意?”
秋菱低垂着頭,掩去眼底的複雜情緒,按照弄眉的吩咐回答道:
“回娘娘,這方子極為難得,用料珍稀,工序繁複,效用據說非常神奇。奴婢也是拼死才面前做出這麼一丁點兒,隻盼能為娘娘分憂解難。”
“隻是此物藥性極烈,風險也極大,若非萬不得已奴婢實在還請娘娘三思”
她越是這般吞吞吐吐,強調風險,白情柔越是深信不疑。
高風險高回報,這才是真正秘方該有的樣子!
那些溫吞無用的東西,根本救不了她!
“本宮用!本宮當然要用!”
白情柔臉上都是病态的亢奮,“什麼風險本宮都不怕,隻要能讓陛下回來,能讓本宮生下皇子,坐穩位置!”
“快!快給本宮塗上!現在就塗!”
她迫不及待打開蓋子,看也不看那膏體,直接挖出一大塊,胡亂地抹在臉上。
仿若抹的不是藥膏,而是能救她容顔的靈丹妙藥。
秋菱看着她近乎癫狂的模樣,想到妹妹的笑靥,想到那些被她輕易打殺的宮人,心中最後一絲不忍也消散了。
她默默走上前,接過藥盒,聲音依舊戰戰兢兢:
“娘娘,讓奴婢來吧,需均勻敷上才好。”
她仔細地幫白情柔塗抹均勻,看着那蒼白細膩的粉末暫時掩蓋住了臉上的紅痕和憔悴,仿佛帶上假面。
殿内燭火跳躍,映照着兩張心思各異的容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