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時,派遣太醫署精通疫病的太醫攜藥材南下,指導防疫。”
他頓了頓,繼續道,“至于堤壩修複,确非一日之功。”
“或可先征調民夫,以沙袋木石加固險要處,堵住決口,暫解燃眉之急。待水退後,再議長遠修繕之計。”
這幾條建議,雖不算驚才絕豔,但比起方才那番空泛争吵,已是務實許多。
秦衍面色稍霁,“準奏。”
“那此事便由永甯侯牽頭,協同戶部、工部即刻去辦。”
“臣,遵旨。”
永甯侯并未立刻退下,似有遲疑,片刻後方道:
“陛下,治理水患,堵不如疏,長遠之計,還需因地制宜,疏通河道,廣植林木以固水土。”
“臣臣才疏學淺,于此道所知有限。隻是”
他斟酌着開口,“臣嶽丈安平侯曾任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,極擅此道。如今嶽丈已故去,小女卻于幼時受其諄諄教導,也常翻閱古籍。”
“雖皆是紙上談兵,稚子之言,但臣私以為,或許或許能提供些許不同思路。”
此言一出,殿内幾位老臣眼中皆露出不以為然之色。
後宮女子,談論政事已是逾矩,何況是軍國大事?
這永甯侯,自己荒唐也就罷了,如今竟想請女子上朝堂,簡直胡鬧。
而在禦座之上的秦衍,卻并未立刻斥責。
腦中倏然閃過那日禦書房内,宋時薇沉靜耿直的模樣。
他手指緩緩敲着龍椅扶手,目光深遠。
片刻沉寂後,帝王聲音再次響起,打破殿内微妙氛圍:
“于德茂。傳朕旨意,宣薇充容至養心殿偏殿候旨。另,設屏風于殿側。”
旨意一下,滿殿皆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