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情柔忽又想起什麼,驚恐得瞪大眼睛,“本宮的臉本宮的臉怎麼樣了?”
“快給本宮敷粉!不能不能讓陛下看到本宮這副樣子!”
都這種時候了,白情柔竟還念念不忘自己的容貌!
知棋和善琴面面相觑,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荒謬和恐懼。
善琴隻得硬着頭皮勸慰:
“娘娘,産房不宜見鏡,不吉利您容顔無恙,隻是累了些,待生下小皇子,養一養便好了”
“胡說!你們都在騙我!”
白情柔猛地揮開她的手。
情緒激動之下,臉頰處的皮膚又開始灼痛,白情柔甚至感覺到了細微的濕潤感。
“我的臉是不是又滲血了?!我的玉容膏呢?快給我塗上!快!”
無人感應聲。
那僅剩的玉容膏早已被趙院正找了由頭拿走。
得不到回應,白情柔更加癫狂。
陣痛再次襲來,她慘叫中夾雜着怨毒的咒罵:
“賤人!都是賤人!我的臉我的臉啊!陛下陛下您快來看看嫔妾啊——!”
她的聲音逐漸被更劇烈的痛呼淹沒。
秦衍确實在趕往柔儀殿的路上。
雖說對白情柔已心生厭煩,但畢竟涉及皇嗣,陛下終究不能完全置之不理。
天際滾過一聲悶雷,風吹起龍袍下擺,帶着山雨欲來的土腥氣。
剛行至禦花園附近。
一道玄色身影自假山石後轉出,恰好攔在了禦駕之前。
“臣,參見陛下。”
秦铮一身親王常服,姿态挺拔如松,語氣卻聽不出多少恭敬。
秦衍腳步一頓,眉頭瞬間鎖緊,“皇叔?何事如此緊急,竟在此處攔駕?”
他心系柔儀殿,語氣不免帶上不耐。
秦铮直起身,目光掠過秦衍,似笑非笑,“看來臣來得不巧,似乎擾了陛下的家事?”
不等秦衍發作,他話鋒一轉,“但南方八百裡加急軍報,事關邊境安穩,臣不敢耽擱,隻得在此等候陛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