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強壓下即刻發作的沖動,臉色徹底冷了下來,聲音冰寒:
“朝堂之事,何時輪到後宮妃嫔與母族妄加議論了?”
“葉樂盈,你管得未免太寬了!”
葉貴妃被他驟然淩厲的語氣吓得一哆嗦,臉色瞬間白了:
“陛下息怒!妾身妾身隻是憂心陛下”
“夠了!”
秦衍拂袖起身,看都懶得再看她一眼,“朕累了,你退下吧。”
“參湯拿走,朕沒胃口。”
葉貴妃從未被秦衍如此當面斥責過,又羞又憤,眼淚終于落了下來,卻不敢再反駁,隻得哽咽着行李退下。
看着她狼狽離去的背影,秦衍胸膛劇烈起伏,隻覺一股郁氣堵在心口,無處發洩。
一個個,都不是省油的燈!
他煩躁地在殿内踱步,腦中盡是葉貴妃那副恃寵而驕,拿家族勢力相挾的嘴臉。
對比方才朝臣為利益争吵的場面,隻覺這九五之尊之位,坐得竟是如此憋悶不堪!
鬼使神差地,他擡步向外走去:“擺駕永和宮。”
永和宮内,涼意習習。
宋晚凝正繡着一幅小小的嬰孩肚兜,針腳細密,圖案是寓意吉祥的蓮生貴子。
聽聞聖駕将至,她并不意外,隻從容放下繡活。
秦衍進來時,面色依舊陰沉。
宋晚凝迎上前,并未多問,隻是柔順行禮,親手奉上溫度适口的清茶,又示意宮人将冰鎮的瓜果切好奉上。
“陛下臉色瞧着不大好,可是前朝事務繁重?”
秦衍接過茶盞,重重歎了口氣,并未隐瞞:
“還不是被那些不知進退的人氣的!”
他雖未點名,但宋晚凝心知肚明。
能讓陛下如此動怒的,此刻隻有葉家,和翊坤宮那位。
她并不接話,直走到他身後,為他輕輕按揉太陽穴,聲音愈發軟糯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