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房内,韓老将軍正對着兒子的靈位抹蜜飲酒,鬓邊白發又添了許多。
聽到老管家語無倫次的禀報,手中酒杯“啪”一聲掉落在地,摔得粉碎。
“你說什麼?兆兒他他想起來了?!”
老将軍猛地站起身,隻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“是!老爺!孫少爺記憶恢複,指認榮親王秦铮就是害他墜崖的元兇,此刻已去面聖了!”
韓老将軍怔了一瞬,随即老淚縱橫。
“老天有眼!老天有眼啊!我韓家忠烈,不該受此不白之冤!”
他胡亂抹了把臉,“立刻給老夫聯絡所有還能動彈的舊部!”
“把消息傳出去,韓兆未死,記憶已恢複。鷹嘴崖一案,乃榮親王秦铮構陷忠良之舉!”
“我等要聯名上奏,彈劾秦铮擁兵自重,殘害國之棟梁!”
乾清宮内。
秦衍服下軒轅子謙進獻的“清蘊補天丹”已有一段時日。
丹藥初時并未立竿見影,反而讓他經曆了幾日更為難捱的燥熱和心悸。
但漸漸地,那股沉疴已久的無力感似乎真的被驅散了些許。
蠟黃的臉色透出幾分紅潤,眼神也重新聚起了光。
他明顯感覺自己“好轉”了,精力似乎也旺盛了些。
秦衍請來趙院正為自己反複診脈,都不曾發現有任何問題。
他便也漸漸放下心,對軒轅子謙愈發信賴。
連帶着,對舉薦有功又身負“鳳格”的宋時薇,也更加倚重。
這日,秦衍處理完幾分晉級軍報,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額角,看向一旁沉靜整理奏章的宋時薇。
“薇兒,”他喊着宋時薇的小名,“如今秦铮已逃到北境,占地為王。”
“朕決意與秦铮那逆賊決一死戰,後方絕不能有閃失。”
宋時薇放下朱筆,擡起頭來,眼神清正平和:
“陛下聖明。攘外必先安内,如今朝堂之上,官官之間尚能相互制衡,然宮内若有不穩,恐牽制陛下精力。”
她頓了頓,有些遲疑,“尤其淩波殿那位,身份特殊。”
“薩仁公主當年在女真,也有過奪權之心,最終因其兄阿木爾力挽狂瀾,又不忍親手處置親妹,這才送來和親。”
“若她在此時生出什麼事端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