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(第2頁)

趙氏一愣,把顧淮書身後的宋錦時拉了出來,“孽女!你真是天生的壞種,我就知道你是養不熟的。”

“你怎麼能做出如此惡毒的事?已經不甘心口頭去毀她的名聲了?元秋若是有個三長兩短,我豈能輕饒了你?”

趙氏沒想到,自己從小嬌養大的女兒,竟能狠毒到如此地步,她的心徹底冷了。

宋家也無需對她心軟!她倒要看看,離了宋家,離了侯府她是個什麼東西。

宋錦時看着養母厭棄的眼神,心生悲涼,這場景,好似那日在客棧。

她擦去嘴角滲出的絲絲血迹:“夫人既然已經笃定是我做的,不如用我這條命去給她賠罪?”

趙氏徹底怔住,沒想宋錦時會說出這般決絕的話,沒有哭喊着辯解,也沒有像從前那般卑微地乞求原諒。

“莫不是你真的做了對不起元秋的事,想要以死謝罪?”

宋錦時擡頭,目光平靜看着趙氏,“逼我承認我沒做過的事,是你們在向我索命,與其被你們冤枉,不如一死了之。”

宋元秋看準時機,攥緊顧淮書的衣角,開始瑟瑟發抖:“阿姐,不要,我錯了,你别生氣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
随後慌亂地松開顧淮書衣襟,跑到趙氏身後躲了起來:“母親,我怕”

一旁的顧淮書将一切看在眼裡,看着宋錦時蒼白的臉浮起的紅印,心中生出一絲莫名的煩躁。

“夠了!”他沉聲喝道:“宋錦時,如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,還有什麼好争辯的?”

宋錦時聞言,并未理睬顧淮書,轉而将目光投向宋元秋:“你說是我找人加害你,你倒是說說,去寺廟的路那麼多官路,你為什麼偏偏選了最為僻靜的竹山小路?”

宋元秋回答的支支吾吾:“是馬夫自己選的路,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。”

“哦?你不知道?那馬夫為何不将你扔在山竹小路自顧逃命,偏偏等着被滅口?”

“還有那流匪,既然指認我,可敢讓我與他當面對質?”

趙氏見宋錦時逼問宋元秋,護女心切,上去卯足了力氣,又是一巴掌,将她重重打倒在地。

地上的宋錦時笑得苦澀,一股寒意從心底蔓延開來,再看看宋元秋那副受驚小兔的模樣,隻覺得虛僞至極。

她明白了,她怎敵得過有備而來的人呢?

宋錦時艱難地從地上跪起,深吸了一口氣,挺直了脊梁,即便此刻狼狽不堪,眼神卻依舊清冷:“多說無益,你們是想要我如何緻歉?一步一叩首,還是我的命?”

說罷,緩緩閉上雙眼,她認命,再睜開眼時,眼中一片死寂。

宋錦時的聲音不大,在場的所有人卻聽得字字真切。

趙氏冷眼瞧着宋錦時,嗓音冰冷:“你的命,宋家不屑要,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害我的親生女兒,磕頭認錯!家法伺候!不得代受!”

宋家的家法便是浸泡過鹽水的荊條鞭打二十,從小金貴的宋錦時哪能受得住。

一旁的抱琴再見不得主子受難,匍匐到顧淮書面前,連連磕頭:“是我,是我害的元秋小姐,和夫人無關,世子求您看在夫妻一場救救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