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蒼瀾唇角噙着一抹淺笑,這才颔首,讓一旁的親衛收下。
宋錦時步履沉重走出酒肆,她邊走邊思忖着,忽聞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,她下意識側身避讓,隻見一隊玄甲騎士疾馳而過,
是鎮國軍?
宋錦時眸色微沉,眼底壓抑着一絲疑惑,輕易鎮國軍不得入城,看來,事情遠比她想象的要複雜得多。
回到南巷小築,宋錦時剛推開院門,便見抱琴正焦急地在廊下踱步,見到她回來,臉上瞬間綻開喜色,又立刻斂了回去,快步迎上前低聲道:“小姐,方才二殿下不,景王來了,說是有要事相商,等了您近一個時辰才走,走時臉色不太好。”
抱琴說完便捂住了嘴,差點忘了,那位殿下,已經被封了景王,被别人聽去了可是大逆不道的。
宋錦時并不意外,沉聲道:“他可有留下什麼話?”
抱琴點了點頭:“隻說三日後會審當日,會在大理寺外等您,有要事相告。”
自從她不再是宋家的千金了,這位王爺做事倒是越來越迷惑了,想起以往的諸多照拂
宋錦時隻是歎了歎氣,若她還是宋家女時,最先登門的恐怕不是那顧淮書,而是他了。
翌日,孟小将軍再次托人來傳話,已将那李主事抓到了。
宋錦時欣喜,那就意味着僞造票據的證據鍊便有了重要一環。
明日還剩最後一日,不知道那批珠子是否找到了,宋錦時心中多少有些慌亂,那宋仁橋找了那麼多年的東西都沒找到,怎麼可能僅僅兩日便能找到。
這一夜,注定無眠。
轉眼來到三日會審。
大理寺外早已圍得水洩不通,百姓們交頭接耳,議論着這場牽動朝堂的舊案重審。
宋錦時身着一席素衣,在抱琴的攙扶下穿過人群,步履沉穩,剛到門口,便見景王的馬車停在不遠處,車窗半掩,一道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她也隻是用餘光看了看,便徑直踏入大理寺大門。
公堂之上,氣氛莊嚴肅穆。
大理寺卿端坐正中,兩側分列着寺丞與評事,宋仁橋則站在原告席上,面色倨傲。
當宋錦時被傳上堂時,他眼中閃過一絲陰鸷,随即又換上痛心疾首的表情:“錦時,你怎可為了一己私欲,僞造票據陷害忠良?宋家的臉都被你丢盡了!”
外面圍着的人開始議論紛紛。
“這是父女對鋪公堂了。”
“這次我還是不站宋錦時,這女人,最是鬼事多端了。”
“就是,要我說,直接斬殺,這京城有她就不可能會太平。”
宋錦時冷冷回視:“左仆射此言差矣,究竟是誰僞造票據,意圖構陷,今日自會水落石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