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用她的命換母親的命,她也願意。
“陛下,溫婉賢淑的人怎會用如此陰毒的手段加害臣女母親?貴妃娘娘對臣女的敵意,宮中早有傳聞,先前臣女在别院便遭她毒手,若非臣女僥幸逃脫,恐怕早已化為枯骨,如今她竟将矛頭再次對準我,是我無辜的母親替我擋了災,這般心腸歹毒之人,若不嚴懲,何以服衆?何以安天下人心?”孟清念字字泣血,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,她挺直脊背,目光灼灼地盯着龍椅上的皇帝。
孟玄朗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有這般魄力,心一橫:“陛下,臣護國多年,還請陛下讓貴妃交出解藥!”
顧淮書見狀,上前一步沉聲道:“陛下,孟将軍夫婦忠君愛國,柳氏夫人更是賢良淑德,如今遭此橫禍,臣以為,當立刻徹查此事,揪出幕後真兇,以正宮闱風氣,若真是貴妃所為,還請陛下秉公處理,莫要寒了忠臣之心。”
皇帝手指無意識地敲擊着龍椅扶手,眼中晦暗不明,并沒有因為三人的逼迫惱羞成怒,顯然是在權衡利弊。
“先救人吧,傳貴妃!”皇帝終于開口。
不多時,貴妃在宮女的簇擁下來了,她身着華服,臉上帶着慣有的溫柔笑意,看到殿内氣氛凝重,故作驚訝地問道:“參見陛下,喚臣妾前來,可是有什麼要事?”
孟清念冷笑一聲,直接質問道:“貴妃娘娘,見到我可還意外?今日将軍府設宴,您身邊的丫鬟為何會出現在府中?事情已經鬧到陛下面前,解藥拿來!”
貴妃臉色一白:“郡主這是說的什麼話?臣妾今日一直待在宮中,何曾派人去過将軍府?更沒有你說的什麼解藥。”
她說着,委屈地看向皇帝,“陛下,您要為臣妾做主啊!臣妾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。”
畢竟孟玄朗是肱股之臣,再加上手握重兵,怎會不忌憚,看了眼貴妃,神情微妙,轉而看向孟玄朗:“愛卿可有證據?”
皇帝或許是算準了他們匆忙進宮并沒有過多準備,不料孟玄朗底氣十足地朝着殿外喊了聲:“帶進來。”
皇帝和貴妃,臉上都是詫異,看着殿外。
原來在來的路上,父女兩人便想着,既然将軍府沒有人,那就意味着那丫鬟已經離開将軍府了。
便讓人根據體型特征搜尋了從将軍府回宮裡的各條道路,便做了設想,若不回宮裡會去哪?
好在父女二人籌謀得夠,抓到了那丫鬟。
那丫鬟确實像他們所想的那樣并沒有選擇回宮,而是逃去了貴妃的母家,好在半路便被擒獲了。
隻見孟玄朗的手下手上提了一個丫鬟,直徑走入殿内,行禮後,将手中的丫鬟重重的丢在了大殿之内。
那丫鬟發髻散亂,衣衫上還沾着些許泥土,臉上還有些許傷痕,正是先前在将軍府孟清念所見的那個貴妃身邊的人。
她一見到殿内的陣仗,尤其是目光對上皇帝那驟然變冷的眼神,雙腿一軟便跪伏在地,瑟瑟發抖。
孟清念看向貴妃,聲音清冷:“這便是證據,貴妃不會連自己的丫鬟都不記得了吧?”
并且将身後的錦盒拿出來:“陛下,這是從府中帶來的證物,禦醫已查驗過,還請陛下為我母親做主,搜尋解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