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扯不清的事情,現在變成了找石頭。
回廊裡打掃得幹幹淨淨,灰塵都沒有,更加沒有石頭。
姜蘅蕪用的是小冰塊,打上去就碎成渣,化了水,杳無痕迹。
“你毛手毛腳的,傷了表小姐,還不知悔改,污蔑主子,這樣的刁奴,打死都是應該的!”
丫鬟癱軟在地,面如死灰,“夫人,夫人救我啊!”
周慕箐已經被帶下去敷藥了。
侯夫人記挂着箐箐的傷勢,心情很差,又遇到這麼個不中用的蠢奴才,再讓這蠢貨說下去,指不定把她也牽扯出來。
“來人!拖下去,重重地打二十大闆!拖遠一些,别驚擾了客人。”
邱嬷嬷聽着話音,知道是要把人處置幹淨,就親自押着人下去了。
折了一個丫鬟,侯夫人不甚在意,但傷了箐箐,她怒火中燒,偏偏沒有證據,隻能暫且忍了。
丫鬟過來報信,說表小姐疼得厲害,哭了起來,她顧不上廊下貴客,急匆匆地就往後院去了。
臨走前還狠狠地瞪了姜蘅蕪一眼。
姜蘅蕪望着母親離開的方向,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落寞的神色。
很快她就挂上了得體的微笑,拿着戲本子給衛國夫人點戲。
“母親心善,記挂着表妹沒了娘,怠慢了貴客,蘅蕪給您賠個不是,咱們樂咱們的,一定要盡興而歸。”
衆夫人都是人精,明擺着侯夫人偏心一個表小姐,倒是把嫡女看得像根草似的,不給嫡女接風洗塵,反而給一個外人搞什麼生辰宴。
多虧姜蘅蕪識大體,處處周全,這才保全了侯府的體面。
衛國夫人甚至懷疑侯夫人是繼母,不然沒道理這麼對待自己的親女兒。
她已快到古稀之年,年輕的時候跟着太祖皇帝打過仗,衛國夫人的封号是她自己掙來的。
她的夫君是手握實權的武将,封慶國公,世襲罔替,到了這把年紀,兒孫滿堂,個個孝順,餘生就隻剩下享清福了。
她這一生沒什麼遺憾,唯一的心病便是因為戰亂丢了女兒,哪怕過去幾十年,依舊難以釋懷。
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對待自己孩子的母親呢?
衛國夫人不理解,這樣好的姑娘,她瞧着就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