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對我青睐有加,指不定還有賞賜,您真的以為困得住我嗎?”
這話再次挑動了姜鼎緊繃的神經,他最害怕的便是真相暴露,爵位不保,所以他一直都不敢讓姜蘅蕪現身于人前。
不管是在襄州,還是幽州,姜家大姑娘對外都是體弱多病要靜養,極少露面。
原本女兒入宮是一件喜事,可姜蘅蕪入宮,隻會讓他寝食難安!
姜鼎抽出挂在牆上的劍,直指姜蘅蕪,“孽畜!你到底跟陛下說了什麼?你若信口雌黃,本侯就大義滅親,殺了你這個瘋瘋癫癫的女兒!”
姜蘅蕪笑得肆意,“父親何必驚慌,我不過是獻上了佤臘國的國印,陛下龍顔大悅,自然對我青睐有加。”
周氏提起的心放回了肚子裡。
隻要姜蘅蕪沒有暴露軍功之事,侯府爵位穩固,她就還是侯夫人。
姜鼎扔了劍,冷哼一聲道:“你知道輕重就好,侯府衆人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,諒你也不敢自尋死路。”
“既然是這樣重要的東西,為什麼不拿回來交給為父,侯府的根基在幽州,由為父交上去,才是名正言順!”
“你做事一點都不為侯府考慮,一味地貪功,你還記得自己是姜家人嗎?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?”
周錦涵心中不滿,聽起來那什麼國印十分重要,若是能拿到侯府來,姜茂也能分一點功勞,對以後的仕途大有好處。
不過她還是擺出了慈愛的樣子,感歎道:“蘅蕪,這次确實是你做錯了,母親都不好幫你辯解。”
“這麼大的事情,怎麼都不跟你父親商量一下呢?以後可不能這樣了,你要好好孝順侯爺,凡事不可自作主張,你一個姑娘家,太顯眼了不是好事。”
姜蘅蕪冷笑道:“此處又沒有外人,母親也不必扮慈愛了,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。”
“哄我上戰場的時候,你們就說要忠君愛國,不可畏縮不前,我可都記在心裡了。”
“佤臘國印是我帶回來的,自然要獻給陛下,不容有失,難道你們口中的孝道比忠君愛國更重要?”
“說白了你們就是想搶我的功勞,從前我任由你們拿捏,你們便覺得理所當然,以後不會再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了,父親,母親,你們要盡早習慣才好。”
周慕箐捂着胸口,氣得往後倒去。
姜鼎扶住了夫人,破口大罵:“早知如此,還不如一出生就把你溺死,你活着就是禍害!”
周慕箐淚眼盈盈,捶打着自己的胸口,哭倒在侯爺懷裡,“我這心跟刀割似的,養條狗也該養熟了,怎麼就養出這麼個東西來?”
“侯爺,不怪我喜歡箐箐,我養箐箐這一年,勝過養她十幾年,她真的比不上箐箐半分孝順!”
前世聽見這樣的話,姜蘅蕪會心如刀割,哀求父母原諒。
言語鋒利如刀,不過是他們用來壓榨她的手段,如果得不到好處,他們便會拿孝道壓垮她!
現在她冷冷地看着周氏表演,心如止水,甚至還能反擊兩句。
“母親,不管您喜不喜歡,我才是您的親生女兒,才是侯府的嫡長女,表妹終究是表妹,您可别搞錯了親疏遠近。”
“到時候傳出去,外人還以為您苛待長女呢,陛下會不高興的,對您的名聲也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