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侯爺上吐下瀉的時候,侯夫人就已經得到了消息。
她披了衣裳起來,敏銳地覺得事情要糟,立刻就吩咐人去大廚房通個氣,趕緊想辦法糊弄過去。
沒吃完的殘渣早就進了泔水桶,天一黑就倒了,想查也查不到。
齊藕香貪圖便宜,買了些爛菜葉子以次充好,雞鴨也有死的,不過大部分都是給下人吃,送到主子跟前的基本上都是好的。
偶爾有些疏漏,那些庶出的不敢鬧,二房三房的主子最多是換一碗,也不敢得罪夫人,所以一直都相安無事。
隻有今日大小姐鬧了起來,不過也被夫人壓下去了。
齊藕香趕緊把不好的食材全都扔了,問起來就是做飯用光了。
前院護衛進了大廚房,好一通翻找,油鹽醬醋,米糧幹貨,腌肉熏雞隻要是能入口的,全都拿了出來。
粗看之下确實沒什麼問題,護衛不嫌麻煩,又把東西帶到了正院,交給府醫查看。
齊藕香一個勁地喊冤,“怎知就一定是大廚房的東西不好?說不定是喝了陳茶,或者是吃了外頭不幹淨的東西。”
侯夫人也到了,絲毫不慌,撲到侯爺身邊,裝模作樣地關心了一通,之後就指着珍珠罵道:“狐媚東西!伺候不好侯爺,該打!”
“明知侯爺身子不舒服,就該早先請大夫,一味地知道癡纏侯爺,幸而侯爺身體好,沒出什麼大事,若是耽擱了治療,我扒了你的皮!”
珍珠低頭垂淚,也不辯駁,她一個名分都沒有的玩意兒,哪裡敢和侯夫人犟嘴。
侯爺其實就是色欲攻心,沒想那麼多,甚至都沒覺着有多不舒服,等一瀉千裡的時候,臉都丢光了!
幸好隻有珍珠瞧見了,珍珠也不敢說話,說是她狐媚的,她也隻能擔了這個名頭。
畢竟是醜事,侯夫人再提起來,侯爺心裡也不舒坦,便冷着臉道:“好了!别說了,珍珠一個丫頭懂什麼,還是要聽石大夫的,好好查。”
侯夫人用帕子替侯爺擦汗,關切道:“我也是擔心侯爺,關心則亂,侯爺喜歡,就放在身邊服侍着,沒什麼大不了的。”
“我看前院裡頭的人也得問一問,說不定有人故意害侯爺呢,謹慎一點總沒錯。”
侯爺不置可否,前院的人,也不是侯夫人說審就能審的。
姜蘅蕪借着看望父親的名義過來,其實就是來看熱鬧的。
下人這麼多,也輪不到她動手,她就是坐着動動嘴皮子,“還是等查完大廚房再說吧,前院的事情自有父親做主,母親就别操心了。”
“你們趕緊煎藥啊!女兒瞧着父親這樣,心裡也難受,待會兒女兒親自服侍父親湯藥。”
侯夫人心中警鈴大作,雖然沒有證據,但她總覺得今日之事有姜蘅蕪的手筆。
真讓姜蘅蕪接觸到湯藥,指不定要搞什麼鬼。
“你嬌生慣養的,哪裡會服侍人,上次還灑母親一身呢,可别禍害你父親了。”
“侯爺,前院的人服侍得不好,妾身今日就留在這裡照顧你。”
“還不知道要查到什麼時候呢,侯爺也累了,不如喝了藥就先歇息吧。”
姜蘅蕪笑道:“母親還想保齊嬷嬷呢?等父親休息了,什麼事都是母親說了算,随意找個替罪羊,誰又敢說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