鬧到最後,王飛宇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,把人帶回去。
他的本命玉佩,決不能落到一個下賤的丫鬟手裡。
當晚,夏荷就在王家上吊自盡了,留下一封遺書,說自己攀龍附鳳,無媒苟合,實在是無顔見人,唯有以死謝罪,隻希望不要牽連家中姐妹的名聲。
侯夫人聽罷歎了一句貞烈,死了倒也好,省得她還要費心殺人滅口,王飛宇倒是個果決的,沒有拖拖拉拉。
夏荷本來就是從外頭買來的,也不是家生子,侯夫人就給了夏荷家二十兩銀子也就罷了。
屍體也送到夏家去,交給他們安葬。
夏母看着女兒灰敗的臉,脖子上是一圈青紫色的勒痕,女兒身上都是淩辱的痕迹,臨死之前不知道受了多大的罪。
夏母幾乎哭得暈厥過去,“畜生!簡直是畜生!我可憐的兒啊娘對不住你,當初就不該把你賣到那污糟地去什麼侯府,那簡直是吃人的地方”
“我不要錢!我要我的女兒,我的女兒怎麼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”
夏父擡手就給了夏母一巴掌,罵道:“渾說什麼!她是自盡的,你不要錢,老子還要呢!”
“侯夫人賞了二十兩銀子,把你賣了都不值這個錢,咱們該謝侯夫人恩典。”
邱嬷嬷十分滿意夏父的識時務,“還是你懂規矩,好生安葬了吧,夏荷姑娘死得貞烈,侯夫人也是十分惋惜。”
“若是傳出什麼亂七八糟的話,攪擾了侯夫人的清淨,你們知道後果的。”
夏父點頭哈腰,“是是是!小人隻有感激侯夫人的,本來就賣給侯府了,是死是活都我們都是不管的。”
兩個瘦小的女孩縮在角落裡,看着沒了生機的姐姐,已經吓得說不出話來了。
最後夏荷也隻得了一卷草席,連個葬禮都沒有,就匆匆埋了。
夏父得了錢,快活得很,又跑去外頭找女人了,他做夢都想生出一個兒子來。
蘅蕪院裡。
春櫻聽到消息被吓着了,夏荷沒了,她獨占一間房,稱病不敢出來,更不敢湊到大小姐身邊服侍。
朱雀端着午膳進來,春櫻連忙爬起來,緊張得都快哭了。
“朱雀姐姐,我以後就在外頭做些灑掃的粗活吧,我什麼都不聽,不看,也不問,我我還年輕,我不想死啊!”
“我再也不掐尖要強了,我也不往大小姐身邊湊了,我真的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大小姐的事情啊,我”
朱雀覺得好笑,“平時看你挺大膽的,誰都敢罵,原來是個老鼠膽子啊。”
春櫻吸了吸鼻子,悶聲悶氣道:“我娘在賬房裡頭做事,我爹是侯爺身邊的護衛,不能叫我受了委屈。”
“我娘說過兩年就想辦法讓夫人放我出去,都給我選好人家了,要是夫人不同意,我爹就去求侯爺。”
“反正我又不在府裡長久待着,當然敢罵人,我知道自己看起來很可疑,我還是家生子呢,可我真沒有害人的心思,大小姐讓我在身邊服侍,是不是也懷疑我啊?”
“行了,别瞎分析了。”朱雀拍了拍春櫻的腦袋,笑罵道:“就你這個小腦袋瓜,小姐要處置你,你早就死一百回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