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琅琊王氏是四大世家之一,王飛宇一直巴結着琅琊王家,攀上關系之後就把祖墳遷到那裡去了,把琅琊當成老家,父母妻兒都留在那裡。”
“王飛宇被五馬分屍,家産充公,馮氏上京收屍,就住在西城永平巷裡,我讓人去嚼了幾句舌根,本來王飛宇做這些事就是表姑娘挑唆的。”
“今日一早,周慕箐一出門就被馮氏潑了一身糞水,馮氏孤兒寡母,走投無路,也沒什麼好怕,扯着嗓子在侯府門口罵了小半個時辰。”
“罵表姑娘恬不知恥,勾引她的相公,還害死了她相公!正好石大夫過來給老夫人請平安脈,聽得清清楚楚。”
“老奴瞧得真切,石大夫當場就變了臉色,表姑娘還想解釋,石大夫嫌氣味難聞,後退了好幾步,都沒進府,直接就走了。”
“表姑娘的表情啊,那叫一個精彩!府裡沒人敢靠近,一路走,一路都是臭味,眼下應該是回了碧青院。”
“小姐該用午膳了,快别說了,怪惡心人的,也是她活該!”
朱雀張羅着上菜,姜菱花和姜蘆花也留下來一起吃。
碧青院裡臭氣熏天,一片愁雲慘霧,沒人吃得下。
飛燕塞着鼻子服侍小姐洗漱,髒水端出去一盆又一盆,來回挑水的小厮怨聲載道,擦洗地面的粗使嬷嬷也是抱怨得厲害。
“她一路走,一路哭,咱們一路都要洗!惡心死了,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!”
“真是給侯府丢臉,夫人也不知道被她灌了什麼迷魂湯,非要把人留在侯府。”
“當時就應該趕出去,還有臉回來,真是髒了侯府的地界!”
“累得要死,又沒有賞錢,夫人如今越發小氣了,還是大小姐好呀,送個柴火都有賞錢呢。”
侯夫人本來在外頭赴宴,聽到消息匆匆趕回來,在前院發了好大一通火。
“你們是怎麼伺候表姑娘的?居然沒人攔着那個賤人,全都該打!”
“一個死了男人的掃把星,也敢在侯府門口放肆,府兵是傻的嗎?任由她鬧騰,現在就去把人抓了,就說她硬闖侯府,死不足惜!”
今日是王輝當值,負責府中護衛之事,他是春櫻的爹爹,春櫻去了蘅蕪院,他自然就有點偏向大小姐。
況且人家孤兒寡母的,隻是在門口,又沒有進府,他也懶得管。
侯夫人喊他過來,他便敷衍道:“那女人就是個瘋子,見誰潑誰,兄弟們也不敢過去觸黴頭。”
“況且人已經走了,現在也不知道去哪抓。”
侯夫人又讓心腹去辦,倒是查到了馮氏的住處,但已經人去樓空了。
馮氏得了一筆錢,平安出京,等胡亂葬了王飛宇,她就守着兒子好好過日子。
這京城,她再也不會來了。
八月初八,萬事皆宜。
京城裡最受關注之事便是選秀,太祖遺命,不可大肆選秀,勞民傷财,所以大部分秀女都是京城中人,各地送來的秀女極少。
秀女名單先送到禮部,由禮部初選,之後再考核複選,最後遞到禦前,由聖上過目之後,留下的便能入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