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團長!您别怪他!”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,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,砸在地上。
“是我不好,是我總念叨着要喝雞湯,是我沒照顧好肚子裡的孩子,他才才會去冒險的。要處分就處分我吧,罰我去掃院子都行,千萬别罰他”
她語無倫次地說着,指節泛白。
陸宴沖過去想拉她走,卻被她甩開:“你别管!是我連累你的!”
張翠花在一旁冷笑:“裝模作樣給誰看?軍規面前,哭鬧也沒用”
“閉嘴!”團長猛地一拍桌子,吓得張翠花瞬間噤聲。
他轉向陸宴,闆起的臉松動了些:“陸宴,私自捕獵确實違規,回頭寫份檢讨,在營裡做個自我批評。”
又看向副政委:“但事出有因,情有可原。”
最後他看向還在抽噎的淩安安,突然笑了:“我那兒媳婦懷我大孫子時,饞得厲害,大半夜讓我兒子去河摸魚,回來被我罵得狗血淋頭,轉天照樣去,男人疼媳婦,不是錯,但得守規矩,下次不準再犯。”
淩安安愣住了,眼淚還挂在睫毛上,忘了掉。
陸宴扶着她的胳膊,掌心的溫度透過衣袖傳過來,燙得她心裡發暖。
團長拿起桌上的登記本,筆尖在張翠花的名字後頓了頓:“張翠花同志,舉報違紀是好事,但動機不純,添油加醋,煽動矛盾,這個月的思想分扣掉,回去好好反省,家屬院要的是團結,不是搬弄是非。”
張翠花的臉“唰”地白了,嘴唇哆嗦着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走出團部時,陸宴把淩安安裹進大衣裡,低聲罵:“逞什麼能?不是跟你說了沒事,懷着孕還跑!”
她往他懷裡鑽了鑽,聲音帶着哭後的沙啞:“我就是看着不太對勁,怕怕你受處分。”
“傻樣。”他歎了口氣,把她摟得更緊:“回去吧,湯該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