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翠花家的煙囪正冒着煙,院裡堆着半垛新煤,煤塊的大小成色,跟倉庫丢的那批一模一樣。
淩安安站在院門口,沒進去,隻是揚聲喊:“秦營長,倉庫丢了半車煤,瞧見了嗎?”
屋裡的煙頓了頓,秦營長出來時,臉上還帶着剛抽完煙的紅:“什麼煤?”
“就是拉練要用的那批。”淩安安看着院角的煤堆:“你家這煤看着眼熟得很。”
張翠花從外面一路沖出來,指着淩安安罵:“你少血口噴人!這是我們自家買的煤!”
“哦?”淩安安挑眉。
“這煤裡混着塊帶藍線的煤渣,是我給我男人補綁腿時掉的,昨晚我還在倉庫煤堆裡見過,你自家買的煤,怎麼會有這個?”
張翠花的臉“唰”地沒了血色。
秦營長的臉色沉得像鍋底,卻沒發作,隻是對幹事說:“把煤拉回倉庫。”
幹事愣了愣,趕緊讓人搬煤。
淩安安站在原地沒動,直到最後一塊煤被搬走,才轉身往回走。
陸宴從團部回來時,正撞見搬煤的隊伍。
聽李嫂說了前因後果,他趕緊回家,拉着小媳婦的手,指尖涼得像冰:“以後别自己去。”
“我沒事。”淩安安反手握緊他:“倒是你,路線的事怎麼樣了?”
陸宴從懷裡掏出路線圖,上面的藍線改了,河谷那條近路被重新标了出來。
“團長改的。”
他頓了頓:“秦營長還說陡坡危險,團長說戰士們不怕險,就怕凍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