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家明坐下,先看向淩安安,眼神溫和卻帶着歉意:“淩同志,讓你受委屈了。”
淩安安搖搖頭,輕聲說:“沈大哥,辛苦你了。”
張翠花聽見兩人說話,頭埋得更低,手指死死攥着衣角。
上次在家屬院手龍頭那裡,沈家明就把她怼得啞口無言,這次他又來作證,她心裡直打鼓。
顧蘭蘭則悄悄擡眼,眼神躲閃,不敢看沈家明。
“沈文書。”政委開口:“有人說你和淩安安同志有私情,還說你給她送草藥、送東西,你怎麼說?”
沈家明從帆布包裡拿出工作手冊,翻開遞到政委面前,聲音清晰:“政委同志,我和淩同志是老鄉,見面也就兩次,并且每一次都有:“這是公社出具的我的工作記錄,我除了去營部那次,每天都在公社處理春耕報表,早上八點到晚上六點都有同事作證,根本沒有時間私下見林同志。”
老鄭大夫這時也開口了,他從口袋裡掏出個小本子,是衛生所的就診記錄:“政委,沈文書說的是實話。那天,他确實來拿藥,淩安安同志當時替托兒所的孩子們來拿藥,兩人在衛生所待了不到十分鐘,全程我都在,後來陸營長也來了。
還有所謂的‘送草藥’,那是沈文書托人從公社衛生院帶的止吐草藥,是給托兒所大虎的,大虎那幾天總吐,沈文書特意叮囑我别說是他送的,怕家長多心,沒想到被人歪曲成給淩同志的,這是就診記錄,上面寫着用藥時間,大家可以看。”
托兒所的王阿姨也跟着點頭:“沒錯,那天我确實是走不開,拜托淩同志替我去衛生所拿藥的,還有大虎那幾天确實吐得厲害,老鄭大夫給用了草藥後就好多了,我可以作證。”
幾個軍嫂也紛紛開口:“正月十五在家屬院打水那邊,我們都看見了,沈文書就送了把荠菜,說了兩句話就走了,特别規矩。”
“食堂那天的事,我們也聽見了,張翠花和顧蘭蘭就是瞎造謠”
張翠花聽着衆人的話,臉漲得通紅,突然開口:“你你就是跟淩安安走得近!不然你為什麼總給她送東西?”
沈家明看向張翠花,眼神依舊溫和,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:“張同志,我給林同志送菜譜、送荠菜,隻是因為我們是同鄉。我老家在上海,父母都是教師,我因為成分問題下放來公社,這幾年一直一個人過,在這兒沒什麼親人。
遇見上海的同志,就像遇見自家妹妹一樣,她懷着孕在軍營不容易,又是同鄉,互相照應是應該的。
我從來沒把她當成過别的什麼人,更沒有過任何越界的想法,我尊重軍婚,絕不會做破壞别人家庭的事。”
他頓了頓,從包裡拿出一張照片,照片已經有些泛黃,上面是個年輕姑娘,眉眼和沈家明有幾分相似。
“這是我妹妹,比淩同志小兩歲,在上海當老師,我看見淩同志,就想起我妹妹,所以才多照顧了些,要是這讓大家誤會了,我道歉,但我和淩同志之間,絕對是清白的。”
陸宴這時握緊了淩安安的手。
看向張翠花和顧蘭蘭,聲音低沉卻有力量:“張翠花,顧蘭蘭,你們聽見了?沈文書把話說得明明白白,還有這麼多證人,你們還敢說我媳婦和沈文書有私情?”
張翠花和顧蘭蘭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像紙一樣。
顧蘭蘭嘴唇動了動,想說什麼,卻被老鄭大夫打斷:“顧蘭蘭同志,你之前說聽見我和護士長嘀咕沈文書給林同志送草藥,我問你,你什麼時候聽見的?我和護士長從來沒說過這話,你這是編造謊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