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剛蒙蒙亮，陸母揣着袖口站在院子裡，目光直勾勾盯着主屋的窗戶。
昨晚琢磨一宿的規矩，今天非要落到實處。
昨晚被兒子那句“送你回去”噎得沒脾氣，她心裡不服。
今天得讓她學學做媳婦的本分，先從早起做早飯開始。
主屋一開，淩安安扶着腰慢慢走出來。
平時她是不會起這麼早的，但是又怕婆婆又因為這點事情跟自己鬧不痛快，所以陸宴一走，她就起來了。
“兒媳婦，起了？我跟大華都餓了，竈房我燒好火了，你去蒸窩窩頭，我可沒為難你啊，咱農村媳婦都這樣，懷了孕也得伺候婆婆，不能總等着别人端到跟前。”
“媽，早飯不用做的，陸宴會去食堂帶回來的。”
“天天去食堂，你當食堂的飯菜不要錢不要票啊，讓你做個飯那麼多話，伺候婆婆天經地義。”
淩安安看着婆婆緊繃的臉，隻能點點頭，扶着牆往竈房挪。
竈房裡煤煙還沒散，嗆得她剛走進去就咳嗽了兩聲，眼淚瞬間湧了上來。
她在竈前，手裡的面團硬邦邦的，按照陸母說的方法揉成團。
但是怎麼也弄得不好看，隻能随便揪成塊往蒸籠裡放。
陸宴剛從食堂回來，剛進院就聞見一股焦糊味。
接着就看見安安在小廚房門口咳。
一手扶着肚子，一手抹着眼淚，臉上沾了點黑灰，像隻受了委屈的小貓。
他心裡一緊，快步走過去：“安安！你咋在這兒？不是不讓你進廚房嗎？”
淩安安剛想搖頭，陸母就從屋裡走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