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胳膊!”淩安安的聲音瞬間變調,抓着他的手都在抖。
“什麼時候傷的?怎麼不早說!”
周圍的人也圍了過來,衛生員一把撩開陸宴的袖子。
可是布料已經混着傷口緊緊的貼在手臂上。
隻能隐約看見一道猙獰的口子從手肘延伸到小臂,足有十厘米長。
“營長!這傷”衛生員的臉色都白了。
“深可見骨啊!您怎麼撐到現在的?”
陸宴看着媳婦,隻能含糊道:“小傷,塌方時劃了一下,忙着帶大家出來,忘了。”
“忘了?”淩安安的眼淚“唰”地掉下來,抓着他的胳膊往衛生所走。
“這麼深的傷你能忘?陸宴,你是不是瘋了!”她的聲音又急又抖,連拉帶拽地把人往衛生所帶。
王大嫂和李嫂趕緊跟上,哄着剛才看到傷口被吓愣的大華:“大華别怕,你二叔沒事,就是小傷口,處理一下就好了。”
衛生所裡,陸宴坐在診療床上,淩安安站在他面前,手裡拿着剪刀,卻遲遲下不去手。
血和布料粘得太緊,她怕一剪子下去傷着他的肉,手抖得連剪刀都快握不住了。
本來這事應該是讓衛生員來幹的,但是那些受傷的戰士太多了。
陸宴又下了命令先看其他戰士,他能撐住。
就隻能淩安安自告奮勇的拿起剪刀來了。
她吸了吸鼻子,眼淚掉在陸宴的胳膊。
淩安安趕緊抹掉眼淚,咬着唇,眼神突然變得堅定,擡頭瞪着他:“别動,再動我就哭暈在這裡,讓你沒法收場!”
陸宴僵住了,乖乖坐着不動,任由她拿着剪刀一點點挑開粘在皮膚上的布料。
剪刀尖小心翼翼地貼着皮膚劃開。
每開一點,露出的傷口就更猙獰一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