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安安翻了個身,肚子沉甸甸的壓得她有些喘。
陸宴的右臂石膏今天剛拆沒幾天,還不能用力,正用左手輕輕幫她揉着腰。
“還有半個月就到預産期了,這小家夥在裡面越來越不老實。”淩安安抓着他的手,貼在自己鼓脹的肚子上。
剛放上去,就被裡面的小拳頭“咚”地頂了一下。
他低頭,在她肚子上輕輕印了個吻:“随我,有力氣。”
話音剛落,屋裡的燈“啪”地一下滅了。
突如其來的黑暗,淩安安瞬間僵住,下意識攥緊了陸宴的手,聲音都發緊:“怎麼了?燈怎麼滅了?”
“别怕,估計是線路故障。”陸宴摸索着坐起來,左手在炕沿摸了半天,摸到了床頭櫃上的煤油燈。
那是之前營區發的,一直沒怎麼用,今晚倒是派上了用場。
他用左手擰開燈蓋,劃了根火柴,“嗤”的一聲,火苗竄了起來,照亮了房間。
燈光下,淩安安的臉有些發白,顯然是怕黑。
她懷了孕之後,膽子就變小了,尤其怕這種突如其來的黑,總覺得空蕩蕩的。
陸宴看着她,心裡一軟,把煤油燈放在炕頭的小桌上,慢慢把她往被窩裡抱。
右臂剛拆石膏,用不上太大力,額角都滲出了汗,卻穩穩地把她護在懷裡。
“慢點,你胳膊還沒好。”淩安安伸手扶着他的肩,眼淚在眼眶裡打轉。
“沒事,抱我媳婦和娃,有力氣。”陸宴把她輕輕放在被窩裡,自己也鑽了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