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安安閉上眼,聽着他的心跳,感受着肚子裡寶寶的胎動,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,漸漸睡着了。
後來寶寶長大了,淩安安總愛跟他說那個停電的晚上。
說他在肚子裡踢得有多歡,說他爸爸用一隻手,把她們娘倆護得有多好。
而陸宴每次聽到,都會笑着摸了摸兒子的頭,又看了看媳婦,眼裡的溫柔,和那個深夜裡的燈光一樣,從未變過。
夏日的清晨,天剛蒙蒙亮,淩安安翻了個身,肚子沉甸甸的壓得腰有些酸。
伸手摸了摸鼓脹的肚皮,裡面的小家夥正輕輕踢着她的掌心,這小家夥自從七月之後就格外愛動,好像是等不及要出來了一樣。
自從上次經曆了“早産”,她就像揣了顆定心丸,卻又多了份焦慮。
總覺得給寶寶準備的東西不夠多,不夠好。
前幾天從營部衛生院拿回《孕晚期注意事項》。
上面寫着“提前準備新生兒衣物、尿布等用品”。
她當晚就翻出了壓在箱底的碎布,洗了三大盆,今天一早,就坐在院裡,開始疊尿布。
她疊尿布的樣子,是跟營區的軍嫂們學的。
像戰士們疊豆腐塊似的,疊得方方正正,比陸宴的軍被還要規整。
疊好一塊,她就拿起放在旁邊的紅筆,在尿布的一角輕輕寫個數字。
按天數編号,想讓寶寶從出生第一天起,就有“專屬尿布”。
大華背着小書包跑進來時,石桌上已經擺了五十多塊疊好的尿布。